“猜燈謎啊姑娘,一個銅板一次,猜對了有獎品。”
攤主是個滿面慈祥的老爺爺,手里晃著一只布老虎,笑著同才擠進來的馮錦說話。
馮錦回頭沖拓跋子推一伸手,身后的人立馬會意,從荷包里掏出一把銅板來給了攤主“只等她玩兒開心了,一會不夠我再補給您。”
攤主笑瞇瞇地接過銅板“肯定夠了,夠了。姑娘,選燈吧”
馮錦的目光掃過那一排又一排的紅燈籠,末了隨手指了一個。
“兩地相思難相見,木目相連心中環。”攤主取下燈籠背后的紙條,雙手遞給馮錦。
“這有何難,我猜是一個‘想’字。”她回答問題的時候倒像個小孩兒似的,揚起脖子等待著攤主把獎品遞給她。
接下來她是一路猜一路對,拓跋子推起初是用一只手拿著她得來的獎品,這會兒已經開始用雙手捧了。
“最后一個燈了姑娘,看來我今兒得早收攤兒了。”那攤主取下最后一張紙條,攤開放進馮錦手心里,“喲,這個燈有四句,那就是猜四個字。”
馮錦捧起紙條來一看,果真比前面的那些都要長。
“天鵝飛去鳥不歸,良字無頭雙人配。雙目非林心相連,人爾結合就是己。”
她一邊思索,一邊念念叨叨“這第三個,雙目非林心相連,好像還是我頭一回猜出來那個‘想’字。”
攤主也不置可否,只是依然笑著望她。
拓跋子推湊上前來看了看,低頭揚了揚唇角,用自個兒空著的小拇指在馮錦的背上寫起了字。
“我、很、想、你。”
馮錦跟著念出來,話音落下,她一邊接過攤主遞過來的獎品,一邊低頭掩飾著自己忽然紅了的臉,與攤主道過謝,便匆匆拉著拖把子推走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拓跋子推還一個勁兒地逗她“那些燈謎編得倒有趣兒,我往后再說想你,可也要叫你猜謎了。”
誰知馮錦卻回過頭來,瞪大了眼睛瞧他“你才不用說想我,我們往后沒有分開時候了。”
這才幾個月的時間,馮錦已經變得對自己內心的感情坦坦蕩蕩,不再像在平城時那樣遮遮掩掩。
拓跋子推這會兒只覺得自己做得最對的一件事,就是將她從那皇宮中帶了出來。
到了來時分開的那個路口,卿硯與王弘義早已經等在那里了。
再一看王弘義手里,也是像拓跋子推一樣的,滿滿一堆小玩意兒,惹得兩個男人相視一笑。
“我餓了,吃些東西再回去吧。”半路上,馮錦突然揪著拓跋子推的衣袖不肯走了,直拿眼神示意他前面有家面館。
自從上回在京兆牡丹花會上吃過那素面之后,她每每在飯點兒經過面館,總要磨著人進去要一碗。
可她平時都是餓著肚子的時候才想吃素面,拓跋子推心道今兒從家里出來時明明是吃過了晚飯的,怎么就又饞了。
想歸想,但馮錦既然開口說餓了,他自然是絕對要滿足的。
于是拓跋子推十分不好意思地瞧了瞧余下的二人,叫他們也跟著一起吃些東西。
熱氣騰騰的素面端上來,馮錦卻又覺得沒了胃口,自個兒心里也奇怪著呢,又不想讓大伙兒覺得自己是胡攪蠻纏。便想著多少吃些,倒進些油醋去,挑起面上碼著的小青菜,才吃兩口,竟捂著嘴直反胃。
拓跋子推忙倒了水遞過來“怎么了,是不是胃里又不舒服了?”
她說過自己一直以來就有胃疼的毛病,后來經薛子軻調理,這幾年很少犯了。剛才這么冷不丁地一吐,倒嚇了拓跋子推一跳。
“沒事兒,可能是剛才在燈謎攤兒上,花花綠綠的看著眼暈,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吧。”馮錦笑著接過水杯,吞了一口,卻又忍不住犯起惡心來。
卿硯在對面兒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