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們想……兩對兒夫婦在同一日成婚,您給瞧瞧,看最近有沒有好日子?!?
拓跋子推把手里的紅紙恭恭敬敬地遞過去,等待著老先生接過去看完。
老先生倒也不疾不徐的,慢悠悠地看完了紅紙上的生辰八字,又慢悠悠地捻起了胡子,看得拓跋子推心中著急。
“公子,這哪兒是四個人啊,明明是五個?!崩舷壬呛堑匕鸭t紙遞還給他,“老身先在這兒給您道喜了。”
拓跋子推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心道這老人算得倒準,看來是沒來錯地方。
剛要致謝,問問有沒有好日子,卻聽他忽然來了一句“但是”
“但是什么?”
老先生似乎有些為難,想了半晌,委婉道“你們二位的夫人當中,有一位乃是龍鳳之命,要坐上高堂的?!?
拓跋子推還當他方才那么嚴肅是要說什么事兒,聽完之后笑了一聲“先生,您還是別瞧那些了。我們今兒不是來合八字的,是定了前頭的,只來擇日?!?
他總不能直接跟老先生說,他這夫人不僅是龍鳳之命,還做過許多年執掌朝政的太后吧?
老先生張了張口還想說什么,王弘義在一旁也附和道“是啊先生,我們今天就是來擇日的。您甭管什么命,我們這婚是成定了。您不也瞧出來了,我們是五個人,可耽誤不了多少日子了。”
老先生把手從他那一片白的胡子上拿下來,笑著對拓跋子推搖了搖頭“也罷也罷,既然公子不在乎,那這都是造化。不過也不是老身說不吉利的話,公子記住,往后更須得珍惜眼前人,你們能修得一日夫妻就已經是老天慈悲了?!?
說罷便默默念叨著剛才從他們那張紅紙上記下來的生辰八字,起身去翻黃歷。
拓跋子推坐在椅子上,倒沒覺得他說的這是什么不吉利的話。
他與馮錦,本就是千年萬年才修得如今做夫妻,他又怎么會不珍惜呢。
老先生在臺子里拿筆寫寫畫畫,不消片刻便拿著寫下的東西出來了“二位倒也是好運氣、好緣分。四個人的八字命格,皆有關聯而又相似,能湊在一塊兒的好日子竟也不少,實屬罕見?!?
說完把手上的紙遞給拓跋子推“九月二十三,十月初五,十月十八。當然后頭還有,臘月正月的,只是怕您夫人腹中的貴子等不及了?!?
“九月二十三,自然是越近越好了!”拓跋子推起身作揖,聽聞老先生說怕馮錦腹中貴子等不及,方才又只說馮錦是龍鳳之命,并未提及孩子不好。他心中已經認定了這位先生是神得很,更是吃了顆定心丸似的,樂得合不攏嘴,掏出荷包來拿銀子給老先生。
老先生又輕輕捋了捋自個兒的胡子,瞧著眉目間都含笑的拓跋子推,只揀了他掌心里的一塊兒碎銀子收起來“今日是緣分,老身就當是提前恭喜四位了?!?
直到兩人道了謝走出那扇門,老先生還一直凝眉望著拓跋子推的背影,而后一副想不通、不相信似的神情,又低下頭去翻看自個兒手里的冊子。
沉浸在喜悅里的人當然發覺不了老先生剛才有什么細微的異常,拓跋子推非要今日就路過把“提親”的東西置備齊了,而一向沉穩的王弘義,也欣然點頭,跟著他一塊兒毫不掩飾自己心中的高興了。
“爺,咱們沒什么可請的人,這喜帖就不要了吧。”王弘義瞧著拓跋子推手上拿了一沓子各式各樣的喜帖在認真地挑選,忍不住上前去低聲提醒。
拓跋子推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那倒是。”
不過轉而又拿起了其中的一張道“但也應該給錦兒的哥哥悄悄兒送一張去,反正也該給哥哥寫信了,一并捎回去。大喜的事兒,怎能缺了這個?!?
王弘義捕捉到了他眼神里一閃而過的落寞。
縱然嘴上說著娶到了自己一生中最珍惜的女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