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哲海,去御膳房,喚那個叫珍珠的宮女來。”拓跋弘一揮手,又轉(zhuǎn)向那個廚子,“你跟著一塊兒去,別認錯了人。”
哲海上前稱是,向廚子微微俯首道“走吧。”
兩人出了門,雪瑤瞧見營帳的簾子放下來,才面露擔憂之色“查來查去,也不知道最終會是個什么樣子。臣妾自問平日里也沒得罪過什么人,怎么會有人費心故意加害。”
“雪瑤,這宮里的人,不是你得罪不得罪的問題。尤其是你坐在這個皇后的位子上,你不得罪人,難免會有人妒忌你。”拓跋弘輕輕嘆氣,“我自小在宮里見慣也聽慣了這些伎倆,卻沒想到,我選進后宮里的女人,竟也有這種心腸狠毒之人。”
雪瑤瞧見他的神色,兩條黛眉微微一蹙,倒反過來安慰他了“皇上,這不還沒弄清楚呢嗎,興許是臣妾想多了。都說了臣妾平日里沒得罪過人,沒準兒真的只是哪個宮女不小心的。”
說罷回身去,往茶盞里接著倒熱水,想著讓拓跋弘多喝些。雷公藤的毒性不小,雖說他吃得少,但多喝些水總是沒錯的。
忽然間,拓跋弘也跟著過來,伸手環(huán)住了她。
雪瑤只感到背后一陣暖意,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身后的人鼻息陣陣,惹得她心猿意馬。
許久之后,只聽他低低道“雪瑤,對不起。”
他是對不起她的,她因為他才有了這段父母之命的婚約,因為他才進了宮。他卻冷落她這么久,可雪瑤作為他的皇后,不管受不受寵,那不該受的嫉妒、委屈,倒是一分也沒有少受。
“皇上又胡說什么呢,您何曾對不起過臣妾。”雪瑤輕聲一笑,放下手里的水壺回過身,雙臂微微一伸,不動聲色地將他推遠了些,“您這樣兒,叫下人瞧見了可不好。”
拓跋弘沒說話,只是垂下眼眸盯著她。忽然發(fā)現(xiàn)成婚這么久了,他還是頭一回這樣認真地瞧她。
沒過一會兒,見雪瑤被盯得忍不住要笑出來,他才松開放在她肩上的手,往后撤了一步道“我與我自己的皇后親近,有什么不好的。雪瑤,從此以后,我絕對不會再讓今天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在你身上了。”
“臣妾不是沒有受害嘛,反倒是險些壞了您的身子。”雪瑤猛然一聽他這么煽情的話,臉上有些害羞掛不住,低頭避開了他的目光。
拓跋弘?yún)s愈發(fā)認真起來“不管有沒有受害,總之這份兒危險已經(jīng)擺在你身邊了。我險些吃壞了,或許就是老天爺在提醒我,我是該保護你的。”
他過去總覺得自己委屈,認為是母親逼著他娶了自己不愛的人。可現(xiàn)在看來,雪瑤又何其無辜。既然有人妒忌她,他便給她寵愛,叫后宮艷羨,也不枉那人費盡心思。
雪瑤還沒接話,只聽雙兒拿了藥回來叫拓跋弘喝,哲海和廚子也帶著人進來了,她便忙掩了面上的緋紅,正色迎上去。
那個叫珍珠的宮女站在廚子身邊,低著頭,兩只手的指頭緊張地絞在一塊兒。直到哲海輕咳一聲,她才明白過來,慌忙跪地“奴婢珍珠,給皇上、皇后娘娘請安。”
她在御膳房做雜活兒,平日里根本沒有面圣的機會。總想著有朝一日出人頭地,也能像御廚們似的在皇上面前展示一番自個兒的才能,得以晉升、發(fā)財。
可沒想到頭一回見皇帝,卻是被告知自己看的那道菜出了問題,甚至還有謀害主子的嫌疑。
她一路跟著哲海走過來,不斷地回想著自己接過砂鍋之后到底還接觸過誰,可越想腦子越亂,直到站在了這個營帳中,腿都忍不住地顫抖。
“你抬頭,仔細瞧瞧,可認得本宮?”雪瑤走上前去,在珍珠面前站定了,穩(wěn)著聲音問她。
珍珠膽怯地抬起頭來,只看了一眼便匆匆低下腦袋“回皇后娘娘,奴婢,奴婢沒見過娘娘。皇后娘娘金尊玉貴,哪里是奴婢這種燒火打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