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覺得本王可以代表拓跋氏嗎,那今天本王就說句公道話,太后娘娘輔佐新帝,是理所應當,也是義不容辭的?!?
馮錦瞧著他在眾人面前維護自己,眼淚忽然奪眶而出,她趕忙仰起頭,不讓淚當眾落下來。
與當年拓跋弘即位時不同的是,這回跟著邢巒反對馮錦臨朝的大多是些新臣,老臣們親眼見過馮錦輔政的手段和政績,自然是頻頻點頭同意拓跋子推的話。
而站在邢巒身后一直不說話的新臣們,此刻也有了些許動搖。
一個能讓攝政王放棄皇位也要維護、夸贊的人,當真是像邢巒與他們宣傳的那樣,是個普普通通、心胸狹隘想要私吞江山的婦人嗎?
“邢大人,放哀家進書房,拿了玉璽,輔佐新帝登基。今日之事就當是不知者無罪,哀家斷然不會為難于你。”馮錦輕輕拭去眼角的一點濕潤,正了顏色,像是恢復了耐心一般與邢巒商量著。
見邢巒還猶豫著不說話,她又看向他身后的眾人“余下的諸位也是,不知道你們究竟是因為什么而跟著邢大人反對哀家,但哀家可以向你們保證,只要太子順利登基,此事絕不追究。還望諸位好生思量,及時止損才好?!?
底下的人已經開始竊竊私語了,另一頭的李奕見狀,忙趁熱打鐵,帶頭跪在地上道“臣等恭請太后娘娘,迎傳國玉璽,輔佐太子登基。”
“臣等恭請太后娘娘,迎傳國玉璽,輔佐太子登基?!崩钷壬砗蟮睦铣紓円搽S著他跪了下來,齊聲向著馮錦行禮作揖。
馮錦轉頭看著他們,瞧見了已經白發蒼蒼的陸麗從人群中站起,顫顫巍巍地走上前來,十分肯定地望著她。那眸中盛著的,除卻臣子的忠誠,還有屬于長者的鼓勵。
她那顆懸著的心忽然就放了下來。
當年那個像邢巒一樣言辭鑿鑿反對自己輔政的尚書郎,如今已是百官之首,一朝宰相,卻站在了擁護自己的隊伍里,眉目間盡是信任。
這也許是她那輔政許多年的政績之中,最讓自己滿意和動容的一件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