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硯見馮錦笑著,猶猶豫豫,還是將下一句話說了出來“可是娘娘,有件事,奴婢還是覺得蹊蹺,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
“姐姐,我發現你這次回來更加變得神神秘秘了,這屋里就咱倆,有什么不能說的呢。”馮錦翻了個身,撐起腦袋盯著卿硯道,“你快說吧,每回都這么吊著我,是不是真的發現邢巒又有什么黨羽了?”
卿硯轉身看了看門外,輕咳一聲“太皇太后要歇息了,守夜的上外邊兒去吧,不必守在門口了?!?
等到外頭傳來了小宮女連連稱是的聲音,她才放心地轉回來,擱下了手中的蒲扇。
“邢巒身邊有個叫阿才的小廝,奴婢今兒個在宮門口親眼瞧見他拿了一包銀子,遞給了一個小太監。”
馮錦輕輕皺起了眉頭“你是說,這宮里還有替邢巒辦事兒的?”
她這話才問出口,自個兒倒覺得奇怪了。如今這宮里的情形,那是除了女人就是孩子,滿皇宮的孤兒寡母,拓跋弘那余下的幾位妃嬪母家又沒有什么權貴,哪還能有替邢巒辦事兒的人呢?
卿硯瞧出了馮錦心中的疑問,抿唇道“正是因為宮中沒有能替邢巒辦事兒的人,奴婢才覺得蹊蹺呢。所以今日看到了那一幕之后,便悄悄跟在了那小太監的后頭。沒想到,那小太監進了啟初宮,還是秦太嬪身邊的翠兒姑娘親自出來迎接的?!?
馮錦這下子睡意全無,猛然從榻上坐了起來“秦月杉?二皇子季豫的母親?她怎么會糊涂成這個樣子?!?
宮妃與朝臣私相授受本就是重罪,再加上她還是二皇子的母親,怎能不叫人浮想聯翩。
“奴婢也不知道,還旁敲側擊地問了幾個宮人,都說秦太嬪向來是個溫婉低調的人,生了二皇子之后也不曾傲氣凌人。我想了一天,也實在是想不明白,一個風評如此好的人,怎么會做出這種事情來?!鼻涑幠檬洲壑熳由系牧魈K,一不留神拽下來兩根兒。
“怕就怕她是善人轉惡,替她兒子盯上那皇位了。我還挺喜歡季豫那孩子的,比宏兒小些,卻和宏兒一樣機靈。說起來也都是我的孫兒,若他母親真的變成了這樣兒,孩子倒可憐?!?
馮錦思索半晌,牽起卿硯的手道“姐姐,事關季豫,這種事情我不方便出面。你往后叫個靠譜的人,仔細些盯著啟初宮,秦月杉那邊兒一有異動,與什么陌生人接觸了,都要立馬向我匯報。”
都說宮里的皇子公主們是最沒有情分的兄弟姊妹,可孩子初降生時,畢竟是一張白紙,有什么樣的母親就會有什么樣的孩子,她不希望季豫被教育得六親不認,與自個兒的親兄弟相互殘殺。
卿硯點頭答應,哄著她睡下,又揀起扇子輕輕搖著。直到馮錦呼吸漸漸平穩,她還在心里謀劃該怎么往啟初宮里安插眼線。
她實在是沒想到,這次回來,是真的今時不同往日。
過去這宮里沒有別的孩子,上上下下都一心一意輔佐幼主。
可如今還不知道,那二皇子對拓跋宏來說,到底是敵是友。最怕的是那母子倆被朝堂上的有心人利用了,成為刺向馮錦和拓跋宏的利劍,真到了那一步,恐怕是殺是剮都晚了。
要盯著秦月杉,馮錦不方便出面,卿硯是馮錦身邊的人,更是不能親自去辦這事兒。
卿硯想了許久,就這么趴在馮錦床邊睡了一夜。第二日趁她還沒醒,起身梳洗過后便出了宮。
叩響攝政王府的門環,見著福來揉著眼睛前來開門時,卿硯只覺得恍如隔世。
“卿硯?這么早來,是太皇太后叫你來找王爺有事兒的吧?”
她自個兒都愣了半晌,回過神來笑道“許久不見了,福來。王爺起來了吧?我是替太皇太后來的,有些事情要找王爺商量?!?
福來一邊把人往院兒里頭領,一邊點著頭“起來了起來了,你也知道,小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