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議。
雖說時辰已經不早了,但馮錦毫無困意,只是皺著眉頭想后頭的事兒該怎么辦。卿硯見他們似乎還要坐好一陣子,便忙著燒水倒茶,又請福來在旁邊的耳房里湊合一晚。
福來見她與王弘義夫婦二人還是像在滄州時候那樣,一個倒水一個劈柴,默契十足的。恍然間好像這一切都沒有發生,似乎覺得他們還在滄州的那個小院子里似的。
這會兒已是午夜,四面八方的黑暗如風撲來,他想說什么,卻又無從開口。終是長長地嘆了口氣,進了耳房,一夜無眠。
他們伺候著各自的主子,有著各自不能掌控的人生。即便是福來心里有千絲萬縷的感情,又能隨隨便便張口說什么呢,最終不過是化成了“不可言說”四個字,隨著多年的風霜消失殆盡。
正房里,馮錦在榻邊坐著,拓跋子推背對著她在窗前站著,兩人一言不發,卻又都在心里暗暗盤算著接下來的事情該如何繼續。
“錦兒,自三長制度推行下去之后,是不是還沒有過大秋收?”拓跋子推琢磨了許久之后,忽然轉過身去問她。
馮錦點頭道“去年有過秋收,但地剛剛從那些豪強手中拿回來,自然是不盡如人意的?!?
拓跋子推走過來,坐在了她身旁的椅子上“那今年的收成預計如何?”
“應該是比去年要好的,我不常出來,但想必你已經去田壟上瞧過了吧?!瘪T錦歪著腦袋瞧他,一時間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想的什么,還拐彎抹角起來了。
拓跋子推胸有成竹一般回望著她,眉梢眼角都帶起了笑意。
“那就對了,今年農忙,家家都有自己的活兒要干。那如果咱們要趁著秋收之前將從管志手里收回來的那塊兒‘無主荒田’開墾出來,是不是就該從官家男子中抽調人手了。這一來二去的,還愁找不出一個曹博遠的手下?”
馮錦一拍腦門兒,想想他說的倒也對。
現在要查曹博遠,最主要的事兒豈不就是查出那個一直以來給管志送信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