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上門,再看馮錦時滿目凝重。
“姐姐怎么了,我今兒瞧著你好像有心事。”
馮錦也早就想問了,見卿硯關了門,便一面說話一面上前來拉她。
卿硯微微嘆了口氣,左思右想,斟酌了半晌才開口道“娘娘,有件事奴婢昨兒就想與您說來著,又恐自個兒是杞人憂天,徒增您的煩惱。”
“你何時這樣優柔寡斷過,怎么了?”馮錦拉著她進屋坐下,面上也有了些緊張。
“昨兒王爺來時,奴婢不曾仔細瞧過院中還有沒有別人。直到出去之后才看到二皇子在您寢殿外頭的房檐下,他走后奴婢見那窗子上的紙也破了,不知是不是二皇子有意為之。”
卿硯的話音落下時,馮錦原本伸過去拿茶盞的手忽然僵在了半空。
她難以置信似的看向卿硯“你是說,季豫在我門前偷聽偷看?”
“奴婢原也不確定,只是疑心而已。可今日再見二皇子,他好似總是在躲著奴婢,整個人也是魂不守舍的。孩子藏不住心事,他這反應,明顯是心虛啊。”
卿硯垂了眸與馮錦娓娓道來,將自己心里想的說了一通,越是分析就越覺得真。
馮錦沒有言語,一只手落在茶盞上之后摩挲了半晌,才又開口。
“這事兒,姐姐還是先替我再觀察觀察。季豫這孩子與旁人不同,他母親本就是我遣了離宮的,我將他養在身邊求個心安,若是就此生了猜忌,或者當面質問傷了孩子的心,我自個兒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卿硯悄聲嘆息“娘娘為二皇子著想,但愿他也真的沒有做出那種事情來吧。奴婢也知道,畢竟是自小養大的孩子,終究是有些感情的。倘若離了心,就再沒有那么容易親近了。”
而季豫的居所里,竹芷在房中等著傳晚膳,也趁著空當兒與他念叨了幾句。
“卿硯侍中今兒說得沒錯,這幾日的天兒雖熱起來了,可也保不齊有倒春寒。二皇子夜里睡覺記得蓋好了被子,若覺著熱就叫小太監搖搖扇子,萬不可趁奴婢不在的時候開窗,不慎染了風寒可怎么辦。”
季豫有心事,聽她說話也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末了抬起頭,思索了半晌之后還是決定問她“竹芷,你說卿硯姑姑會不會因為不喜歡我,就向皇祖母說什么不該說的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