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不愿意就這樣庸庸碌碌的生活下去,人一輩子重要為自己的人生去爭取,如今我爭取到了,我是郡主了,我嫁了京城最有前途的公子,娘,難道您不為我高興嗎?”
柳萋萋看著淚眼婆娑的云氏,很不明白,為什么別人家的姨娘,都是想辦法攛掇女兒去爭去搶,只有她的姨娘,從頭到尾都讓她低調,低調,再低調,別讓人發(fā)現(xiàn)她的好。
可惜年少輕狂,又自命不凡的姑娘,盡管做到了一直藏拙,卻無法做到一輩子泯滅眾人。
云氏摸著柳萋萋的臉,好像還是根本看不夠一樣,心疼又帶著一抹復雜的情緒,卻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阻止不了了,圣旨已下。
“娘,女兒不明白,為什么您對于女兒出人頭地這樣的抗拒?”
那時的柳萋萋不懂,現(xiàn)在的柳七七懂了,那是一種父母看著女兒慢慢走向死路,卻毫無辦法的無奈和絕望。
云氏當時說了一句,讓柳萋萋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話“孩子,你本生來尊貴,奈何時機不對,罷了,也許是姨娘錯了,以前一直壓制著你,才讓你有這樣強烈想要出人頭地的念頭,若是有什么意外,姨娘會一直陪著你的,你別怕。”
當時還沉浸在自己已經成為有封號的郡主喜悅之中的柳萋萋,并不明白為什么云氏會有這樣的奇怪的說法。
后來,云氏果然不再阻攔她,而是傾盡了一切,給她準備了豐厚的嫁妝,甚至在她成婚的前夕,還跟那個似乎從來都沒有給過她好臉的父親大吵一架。
在上花轎的時候,云氏給了一塊很普通的鐵片給柳萋萋,在柳萋萋的耳邊說到“孩子,這是姨娘給你求的平安福,你一定要時時刻刻的戴在身上。”
柳萋萋當時還是有些感動的,畢竟是姨娘給自己的平安福,不過那時候的柳萋萋,虛榮心也是很重的,一個堂堂的郡主,世子夫人,身上用的,穿得,吃的,哪樣不是精細的。
就算是以前在晉郡王府,她娘是商戶之女,但因為不缺銀錢,所以她吃穿用度,都是很好的,突然看到一塊丑不拉幾的鐵片,柳萋萋雖然沒有很嫌棄,但也沒有多喜歡。
那個時候,柳萋萋甚至是有些自責的,認為是自己掏空了云氏的嫁妝,以至于讓云氏這個本來有些家底的姨娘,現(xiàn)在竟然拮據到只能送她一塊鐵片,要是云氏還跟以前一樣有錢的話,要送至少也是送一塊玉片。
當時柳萋萋是有些臉上難堪的,但這難堪卻不是對著云氏去的,而是對著自己,甚至是有些沒有臉面見云氏了。
所以那塊鐵片當時的柳萋萋根本就沒有想過要貼身戴著,更沒有想過要拿出來示人,這是她不孝的罪證。
但好歹是親娘的一片心意,想了許久,柳萋萋最后把那塊鐵片,放進了她那張千工床的一個小縫隙里面,這樣既保證了沒有辜負云氏的心意,又不用被人看到這樣的東西。
那時的柳萋萋還在想著,等她站穩(wěn)了腳跟,一定要把云氏的嫁妝,十倍百倍的還回去,讓云氏以后就算是要打賞丫鬟婆子,都是用玉片。
可惜,沒有可惜,那時的柳萋萋,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一腳踏進了鬼門關,那塊鐵片,確實是柳萋萋的保命符,同時也是催命符,若不是柳萋萋嫁入了傅家,這塊鐵片是不會出現(xiàn)的。
韓悅裳也并不是真的顧念姐妹之情才讓柳萋萋臨死前,享受一把尊榮,坐上世子夫人的位置,而是從頭到尾,都是想要那塊鐵片而已。
可惜他們怎么找都沒有找到,甚至把柳萋萋的全部嫁妝都翻遍了,連帶這柳萋萋帶去的丫鬟,都大刑伺候了好幾回,最后還是沒有找到,但他們在晉王府的探子,是知道那塊鐵片是被帶出來的了。
最后還是柳萋萋最信任的丫鬟,說了柳萋萋是一個十分虛榮的人,肯定是看到那塊鐵片不值錢,所以給扔掉了,畢竟柳萋萋這個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