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讓一些新書迷感到別樣的與眾不同。
姜田穿梭于人群之中,此時的店鋪里自然而然的分成了兩個陣營,一方面是靠近前排的雅座,位穿著得體的人圍在桌前,喝著茶吃點干果然后津津有味的聽書。另一邊就是一群布衣短打的勞動人民,他們聚攏成一堆有板凳的就坐著沒有的就站著或者蹲著,聚精會神的盯著書案后邊的老者。他們平均三四個人才點一杯最普通的茶,就這樣還需要不停的添水。
趙掌柜對任何客人都是一視同仁的,并沒有因為這些人的小氣就趕他們出門,姜田更不會瞧不起對方,除了一些不講衛生的人散發出來的體臭之外,姜田也一貫保持著職業的微笑。雖然贏得了不少好感,可惜沒有小費拿。有時候倒是有些土財為了炫富而打賞些銅錢,這些也都被姜田分文不落的收進了柜里算作盈利。趙掌柜曾經提醒過他,賞錢是給伙計的不能算作店里的收入,可姜田卻說“您多養我一個閑人,花費也是不小,這點錢怕是還不夠買我吃的糧食。”
他自己并不知道,這段店小二的生涯成為了某些人一生用來炫耀的談資,這些人每當和人吹噓時就說“想當年姜老太師還給我沏過茶呢!”
姜田不是不愛財,但他也明白照這個速度攢下去,就算得到趙掌柜的力支持,想要攢夠贖人的錢也是天方夜譚,每當夜幕降臨他遙望著不遠處的倚紅樓,總是在想那個呆頭呆腦的小丫鬟是不是同樣望眼欲穿的等著自己。按說以自己的人生經歷本不會輕信萍水相逢,可是每當想起那個瘦小羞怯的身影遞來的饅頭,卻又覺得在那烏煙瘴氣之地竟有如此純善的姑娘,簡直如同淤塘中的一朵小荷。姜田深知自己沒有任何情欲上的躁動,只是本能的想保護住這心中的感動,作為一個兄長或是知心朋友呵護這份善良。
“看來又要買水了!”兩日后趙老板扒拉著算盤小聲念叨著,這已經成為了僅次于購買茶葉的最大開銷。
姜田想想那不算近的距離,也盤算著怎樣才能省錢省力,像他們這種用水大戶,每次補充甜水都夠姜田折騰一整天,這還不算,每當街上的人看見他這昔日的秀才公提著兩個不大的水桶招搖過市,就總是不停的在背后發表著各種議論。
“要是自家的水井能喝就好了……”每到這個時候姜田都特別懷念后世的自來水工廠,別看當年他也大罵過自來水質量不佳,但至少燒開后飲用還不是問題,而且居民用水還有國家補貼,同工商業用水的價格相差極大。由此他又聯想到后世北京的供水問題,眼下密云水庫連個影子都沒有,南水北調就更是癡人說夢,城外倒是有幾條河,但這個時代的運輸與儲存水平決定了遠水解不了近渴,思來想去他發現除了自己馬上拎著水桶出門之外,眼下沒有一個能給水缸裝滿的辦法。折騰了小半天,總算是勉強挑了一缸水,趙掌柜也清楚這個文弱書生短時間內變不成壯勞力,便招呼他回后宅休息一下。姜田回到后院之后迫不及待的將上衣一脫,然后又從自家水井中提上一小桶水,從頭到腳澆了個通透。反正這小院子只有他們兩個人,也不用擔心有人看見秀才如此粗獷的一面。即便是在炎熱的夏季冰冷的井水也讓他打了個寒戰,仔細聞了聞,一股說不出的味道彌漫在身邊,這是苦井水和汗液混合的味道,也不知水中的成分對皮膚有沒有傷害,就算有,在這個時代有誰會關心一個男人的皮膚是否緊致細膩?還別說,這種人真有!
就算已經穿越,姜田也對自己這無厘頭的問題感到可笑,這個時代將那種職業稱為相公,不是大門大戶附庸風雅者還玩不起呢。可看看水中的倒影,自己這普通的男人面孔絕對不符合標準,自己肚里的墨水也不夠讓文人雅士惺惺相惜,除非對方欣賞格物致用之學。自嘲了一會,伸手去擰干褲腳上的水,一滴滴的從粗布中滲了出來,姜田看著這司空見慣的景象有點發呆,然后像突然間想明白了一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