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也覺得事情有些蹊蹺“然后呢?”
“然后?”心月抿著嘴一聲嘆息“然后就是流落到這里了,若是先生還想知道的更多,妾身倒是可以去問問玲瓏,不過……”
不等她把話說完,姜田就點點頭舉起酒杯象征性的朝著心月一拜“多謝姑娘相告,也不必煩勞你繼續打探了,若是沒有其他事情在下就先告辭了。”
說完他一飲而盡,便準備起身離開,對面的這位卻又一次掩嘴樂出聲來“先生當真是奇人!”
已經站起身的姜田有些不明所以,不過心中對此卻不以為意,因為他剛才就想明白了,無論夕蕓和玲瓏之間究竟有什么傳奇經歷,對于自己來說都是無所謂的東西,過幾天只要等夕蕓獲得了合法身份,自己就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就算她們的身上隱藏著驚天的秘密也無關緊要了,反正到時候她夕蕓就是自己認下的一個干妹妹。就在他即將跨出房門的時候,那扇剛才被出去的丫環關上的門自己打開了,而站在門口的就是一直對自己沒有好臉色的玲瓏。
姜田心說早就發覺這里邊有問題了,如果今天真的是心月邀請自己,那紙條上絕對不會用自己“創作”的曲子當開場白,想來想去所有的問題都指向了玲瓏,至于那什么聽以前的官員提起來的往事更是扯淡,當今天子可是厲行節儉,官員沒事往風月場中鉆,那不是授人以柄嗎?就算利用公開酒宴的機會享受一下前教司坊的服務,也只會在她這個紅姑娘面前談論一下風月,誰會在這種場合對著人家姑娘說“想當初還是我抄了你們家……”
所以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這里邊有詐!八成這種八卦的故事就是玲瓏說給心月聽的,至于他們要找自己干什么,還是不要好奇的好,這倆人一個是田虛海的夢中情人,另一個是劉寶鎧的采不著的野花,自己還是少招惹為妙。于是當看見玲瓏一臉嗔怪的站在門前時,他第一個反應就是拱手作揖,然后加速離開。
“先生留步!”心月急忙起身叫住了想跑的姜田“您難道不知夕蕓的身份現在已經引起了幾番博弈?”
他只好轉身,看了兩個漂亮姑娘幾眼,自己怎么會不知道這其中的疑點重重,按理說三大世家出面,一個小丫環怎么也該轉正了,可是拖到了今天都沒有解決,那就說明有兩種情況,一個是那仨紈绔正在以戶口相要挾,要換取更大的好處。另一個就是這仨人出面都不一定能解決問題!而什么是三個豪門大戶都解決不了的問題呢?這潭水有點深。
心月先是將姜田再次請進屋里,然后是拽著臉色尷尬的玲瓏也進屋,最后關上了房門“這屋里只有我們三人,說實話雖然我和夕蕓相處不多,但是她能找到一個好的歸宿我也替她高興,玲瓏之所以處處針對先生,并不是有意刁難,而是我們見多了那些歡場中的登徒子,害怕夕蕓所托非人,這些天我們也知道先生是真的為那孩子著想,所以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恐怕要想讓她脫籍并不容易!”
姜田想了想這和自己的猜測沾邊“還請姑娘明示。”
她看了玲瓏一眼,對方知道這是讓自己說,于是也收起了原先的那種傲慢態度“這些天玲瓏無禮了,還望公子海涵。只是我榮家當初惹下塌天的禍事,這才落魄至此,所以除非是當今天子開口,否則無人能夠免罪。”
難怪自己幫忙幫到了手抽筋,結果那仨人還是不肯讓我看見希望,原來是他們也無能為力“姑娘的意思是,除非天子大赦,否則無解?”
眼光暗淡的玲瓏點點頭,然后又猛然間抬起頭大聲分辨到“父親是冤枉的!”
心月趕緊攔下話頭“現在喊冤也于事無補,還是我替你說說辦法吧。前日宮中派人宣旨,說是為慶賀皇后娘娘生辰,著京城之中的大小教坊擇優選派樂舞進獻,在宮中要舉辦花魁大賽,勝出者不僅有豐厚的賞賜,若是能博天家歡顏,這脫籍之事想必并不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