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田一看這個架勢就知道他們還不明白自己的想法,又看看一臉郁悶的色狼心想,你也有發愁的時候?于是裝作渾不在意的說到“朋友相邀我當然要來,更何況是保舉我的劉家公子做東,我就更要來了。”
心月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看不懂這秀才是真傻還是裝糊涂“我剛才還在埋怨他,怎么你又來裹亂。”
姜田笑了笑,然后坐下來給自己斟了一碗茶“我若是不來,豈不是坐實了幸進的名聲,而且還終身都洗不掉他護國公府的印記。今天我來了,明日才好脫開干系。”
心月只是稍一遲疑便明白他想干什么了,只有懵懵懂懂的劉寶鎧納悶的看著姜田“牧華兄,保舉你的不止我劉家呀?”
“是啊,本來的確不止你們家,我沒猜錯的話至少還有宋家和田家,但是只有你大大咧咧的下帖子邀我吃酒,你說別人會怎么想?”
似乎開了一點竅的色狼愣了一會“德馨還蹲在作坊里沒出來,怎么懷古兄就不提醒我一下?”
姜田和心月不約而同的想,你真是官場中人嗎?人家借你犯傻的機會撇清關系尚且不及,又怎么會提醒你別做傻事?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田虛海平日里和你稱兄道弟此時算是看清他的為人了吧?只是這種挑撥離間的話不能從自己嘴里說出來。
沒想到色狼一時還沒有轉過彎來,急忙問到“那我平日里和德馨與懷古廝混在一起,豈不是也落個勛戚結交外臣的把柄?”
姜田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且不說你們三家本來就是交情匪淺,就說你們三人至少還有個同窗的關系,這同學之間你來我往,就是再想挑刺也找不著借口吧?以前可以隨便邀我游玩,那是因為我不過就是一個秀才,現在你們保舉我為官,那么今后我的身份就變成了官員而你們還是學子,這中間的差別你還想不明白嗎?”
色狼總算是想通了,然后翻著眼皮瞧著他“那今日牧華兄盡然前來,難道說是打算辭官?”
“正是!”姜田也不客氣,抓起桌上的一個桃子吃了起來“無論于公于私我都要辭官不做,否則不僅你今天不好下臺,就是將來朋友們相見豈不是也要分個尊卑長幼?與其這樣還不如隱身于市井之中倒也快活。”
劉寶鎧是武將世家,同時也沒有漢人儒家思想那么深重,所以對這種豪氣云干表態那是相當的對胃口,他心想不管這個人是不是真心這么想,至少今天是給自己一個臺階下了,那么咱也不能顯得太小家子氣“就沖哥哥這句話,小弟我領情了,還要煩勞姐姐吩咐一聲,今天就我一個人也要和兄長不醉不歸!”
他們怎么在這邊飲宴先不提,此時本應在作坊里試驗玻璃鑄造的宋懿卻站在了宋應星的面前,他將一份這些天姜田研制望遠鏡的詳細流程記錄成冊,而老頭子就在認真的看著這份試驗報告。
“唉……”老人輕輕的放下裝訂簡單的紙張“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天下間再無出其右者,圣上的宏圖有望了。”
宋懿有點糊涂,姜田的能耐他是很佩服的,可是這么高的評價似乎就有點夸張了,不管怎么說金鑾殿上不是還有個天下奇人嗎?
宋老頭看出了自己孫子的那點想法,然后搖了搖頭“當今天子勝在文治武功多有建樹,但是于這科學一途卻只是略窺門徑,唯此子是當真不可或缺,你來看……”
老頭指著一份設計圖說“這架機器看似尋常,以你的才學也是能夠造出來的,但是咱們以前為什么就不能得到如此精確的機械呢?關鍵就在這個齒輪上!”
接下來老頭詳細的解說了圖中那種齒輪的設計巧妙,僅僅是因為一個合理的造型,就能讓機器的加工精度與運轉順暢程度大幅度提高,這才為批量制造鏡片創下了條件,而這種齒輪的復雜曲線已經遠遠的領先了這個時代很多。
“您不是已經為他請下了五品的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