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田在滿朝文武面前閃亮登場之后整整十五天,又一次大朝會即將開始,萬般不情愿之下姜田也無奈的早早起床,不過這次多了個心眼在去午門的路上就先吃了點東西墊墊肚子。來到午門之后,依舊有很多官員已經站在這里了,這就是住宅距離遠近的區別了,那些住在小時雍坊的官員不僅來的比較從容,而且時間上還有很多彈性,完不必像姜田那樣急忙趕路。不過別看他已經算是官場中的一員,可是今天依舊不能融入到那些人當中去,看他們成群的打著招呼聊天,就他一個孤家寡人站在濕冷的空氣中。原先那些準備和他攀交情的帝黨都只是遠遠的作個揖并不靠近,就連上次主動湊過來的兵部右侍郎梁范都遠遠地待著。
其實吧這也不能怪那些帝黨,十五天前姜田還只是一個可能會成為官員的秀才,可是今天就已經變成了二品大員,并且上次他被皇帝留到了宮中落鎖才出來,這期間倆人說了什么誰都不知道,只有傻子才相信他們是在敘舊。聯系到傳出在君前議政時,姜田曾用張居正力壓諸位大佬,這下那些傳統官員不敢和他過多牽連,而帝黨則是吃不準皇帝的想法,再說除了一些有軍功的武將之外也沒有能在品級上和人家搭話的人,就這樣官場新人的姜大人還是那樣站在一邊無人問津。
“姜大人來的早啊!”正在這個時候,一個身穿鎧甲的武夫走了過來“看來家住的遠也擋不住您勤政為國的忠心啊!”
姜田定睛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值班的劉均定,其實以他的爵位,平時不來湊這個熱鬧也是可以的。但是每逢初一、十五的大朝之日,他這個一直占著位置的爵爺怎么也得露一面,再說這個時候是觀察朝堂動態的好時機,只要略微用眼睛掃視一圈,就能看出很多平時難以把握的朝廷動態。他今天就是在觀察了姜田半天之后,才決定現身聊上幾句,一開口便是向禮部發難。
姜田也聽出來他話里有話,家住的遠完是因為禮部尚書胡敬一,不愿意給他找一套房子,所以劉均定這話等于是在公然的向儒家官員挑戰。
“原來是劉老將軍,晚輩這廂有禮了……”說著姜田趕緊一躬到底。
劉均定心想你還是那么機靈,在這種場合不稱呼我為爵爺,也不稱呼我為大人,隨隨便便的說一句劉老將軍還自稱晚輩,這是給那些墻頭草聽得嗎?你若不是于科學上有大用處,要是放在朝堂之中豈不會攪得那些酸儒們寢食難安!收回這些心思后劉均定很愜意的受了姜田的一拜“姜大人不必多禮,此乃百官朝覲之處,我今日只是負責維持宮中安,并無什么將軍。說起來治理國家還是要靠你們這些文官呀……”
“豈敢、豈敢!若沒有陛下運籌帷幄,三軍將士效命,我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又豈能來此議政?這天下雖初見平靖,可還離不開前輩您這等開國重臣……”
這一老一小互相拍著馬屁,原本還竊竊私語的官員們都不說話了,都盯著他們看。不少人心中都暗自琢磨,難道說這新近的太子少保已經投靠到武將那邊了嗎?其實就算沒有今天這番表演,他們依然會認為姜田與勛戚們瓜葛不小,且不說那劉寶鎧有事沒事就對姜田以哥哥相稱,就是單看假太子吳遠對姜田的態度都能讓人引申出不少想法,況且國家新立,武將在皇帝心中的地位還無人能及,這個皇家的師弟若是不和勛戚們搞好關系也不行啊。
姜田也知道劉老頭主動找他的含義,這就是想在實力上徹底壓制住那些傳統官員,別看六部衙門很多職位都被從龍派的帝黨人員所把持,但是里邊還是有不少聞名國的大儒坐鎮,這些人若是登高一呼,必然導致國的儒生群起響應,皇帝倒是不怕這些家伙造反,只是很多本來能推行下去的政策被這些人沒事瞎攪和,豈不是嚴重的拖累國家復興的計劃?所以坐上皇位沒多久的張韜還沒有主動的同他們撕破臉。此刻就是雙方互相博弈爭取政治資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