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極大,那是前明而不是中華朝,這個皇帝不僅精力充沛權利欲還很旺盛。你就算是德高望重他不用你還不行嗎?反正缺了你朝廷也不會癱瘓。聽這話的意思很可能是要丟烏紗了。
哪知道皇帝話頭一轉“你才五十六歲,浙江老家就有良田一千余畝,族中子弟多在你開的私塾中念書,若是讓他們來考八股,那些寒門苦讀,吃了上頓兒沒下頓兒的窮孩子怎么會是對手?到時候你的族中若是再出幾個科道清流,那田產地業的豈不是要占滿浙江???”
靜!出奇的安靜!滿朝文武竟然連一個晃動身形的人都沒有,好像這些人都是泥塑的一動不動,但是姜田卻好像看見了臺風過境后一片狼藉的景象,不論是不是帝黨,對于皇帝能隨隨便便就報出一個官員的家庭情況,他們心中的恐懼那是從眼神中無限的流露出來,天底下有哪個皇帝可以讓群臣如此懼怕?很多人都想起了歷史上錦衣衛的締造者朱元璋。
“臣……”寧焦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說話都有點不利索“微臣……微臣的家業皆屬世代先祖積累而成……微臣年老體衰懇請乞骸骨……”
五十六歲的內閣首輔,絕對算是少壯派??墒撬l現自己還是乖乖的辭職吧,別看皇帝沒問那些田產是怎么來的,但是他絕對相信龍椅上的人比他這個地主知道的還清楚,那些為了避稅而投效的農民們,可沒有義務給這些內情保密。
“誒!”皇帝還是樂呵呵的樣子,可惜沒人敢盯著他的臉“你才五十六而已,離告老還差的遠呢,內閣里若是沒有你這個首輔怎么成?至于你所奏之事,朕自有分寸。”
寧焦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形回到了朝臣中間,看上去五十多歲的人猶如七八十一般老態龍鐘。自古大臣請辭天家都要再三挽留這是慣例,也有些自命不凡的人仗著朝廷離不開自己有事沒事就玩辭職,可今天所有人都相信寧大人是真的想回去種田了,能讓一個處于政治生涯頂峰的內閣首輔萌生退意,咱們這位天眷帝也算是世間少有。關鍵是話中隱含的那種威脅能讓整個文官集團倒吸一口涼氣,天底下的官員雖說都讀過圣賢書,但是哪個人是按照圣賢教導來做官的?也許這種人還真的存在,但是絕對無法躋身在這奉天殿中。
大殿之中靜的可怕,除了眼神亂飄的姜田之外,所有人都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的佇立在那自己的位置上,生怕下一個倒霉的就是自己。只等著聽太監喊一句“有本早奏無本退朝……”
“臣有一事啟奏……”萬眾矚目之下,禮部尚書胡敬一萬般無奈的出班跪倒“曲阜衍圣公再次上書,懇請朝廷賜字……”
曲阜的公爵只有一家,那就是受祖宗保佑的曲阜孔家,前明一直都給他們的家主一個衍圣公的封號,在當地也算是僅次于親王的存在。雖說新朝成立之時并沒有剝奪衍圣公的封號,但是在科學備受皇帝推崇的今天,沒有人比他們更加擔憂儒學的前途。那么按照慣例既然是新朝成立,懇請朝廷為自家族譜排個字,算是試探動向的試金石。歷朝歷代即便是滿清入關之后,直至軍閥割據,他們都得到了當時政府賜予新的輩分排行,可見其家族在中國的歷史上究竟占據這怎樣的地位。唯獨現在這位皇帝,似乎是要斷絕這個歷史久遠的傳統,對于孔氏的請求遲遲不給答復。
“孔氏族人該起個什么名字,這本是其宗族內部的家事,朝廷管不著!”
只有這么一句話,聽在儒生耳中則堪比西北寒風,這意味著皇家已經不在乎孔氏的地位與號召力了,那么儒學會走向何方還用費心去想嗎?其實胡敬一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局。只是他身為禮部尚書不得不奏報此事,別看他衍圣公還在孔府里做著關門的爵爺,其實孔家的衰落已經是不可挽回的事情了。接下來沒有人再上奏任何事情,皇帝也是很隨意的揮揮手,旁邊的太監就宣布退朝了。姜田正準備轉身離開,卻聽那個太監宣布書房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