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涌,姜田不僅搬出一個地球儀來,而且還借著前一段時間講過的物質三種形態,來闡述云雨的形成以及大氣環流的相互作用,在姜田的眼中,蒼茫大地與朗朗乾坤不過是相互作用的一個集合體,可是教導他這些知識的那個師傅,也就是這些同學們的師爺,究竟是怎么知道這些東西的?顯然就算是西夷那些酷愛研究的人也都還沒有掌握這些,那么這個神秘的老人又是以怎樣廣博的知識總結出這些東西?恐怕在他老人家看來,這世間萬物都如螻蟻般渺小吧!
其實有這個疑問的不止一個心月,甚至很多人都有這個想法,看著姜田和張韜倆人時不時就會拿出一些匪夷所思的東西,不論是改革方案還是各種讓人嘆為觀止的發明,很難想象這倆人是師出同門,再加上抗清時期張韜所展現出來的迥異于這個時代的軍事能力,使人們不得不聯想到那個文武才的帝師該有多么恐怖,他收下的這兩個親傳弟子都算是人中龍鳳,卻也只能各自習得一半的本領,若非江湖上盛傳達摩祖師有七十二絕技,少林弟子終其一生也難以部精通。否則真要有人懷疑這個神秘的帝師就是天界下凡的星宿,他指引文、武曲星來挽救中原于水火。
沒辦法,受限于這個時代的眼光,不論張韜是否刻意的去宣傳,人們都會不自覺地將各種神秘主義的東西加諸在難以理解的事物上。當然這也變相的等于擁有了天命神受的理論,起到了穩定社會的作用,就是不知道張韜極為看重的政治課變成中小學的必修課時,會不會影響到皇家在中原的統治地位。不過若想引發思想上的變革,僅僅靠某些人的鼓吹煽動是沒有用的,這必須讓大多數的民眾擁有一定的政治覺悟。而能做到這一點的就是普及系統的科學教育,潛移默化中逐漸形成新的思想體系。靠著現在這陳舊的教育體系,至少姜田的有生之年是看不到結果了。
等到了又一個午休時間,姜田隨意的拿起最新一期的邸報,這才發現報紙的厚度似乎有所增加,打開一看不要緊,姜田就只剩下了苦笑的份“這分明就是后世的中央黨報嘛!”
除了邸報上最常見的政治動態之外,還增加了不少實事分析與社論,尤其是眼下正在熱議的部委改革。還在進行權利再分配的張韜忙的焦頭爛額,本來新朝成立對前朝的一些規矩進行變動是很正常的,所以無論部門的名稱怎么改變,或是增加多少消減多少部門都沒有關系,因為千百年來無論任何一個朝代,只要是還是想立足于中原,就不可能改變一些基本的東西,比如這個社會中占據領導地位的士紳階層。
在歷史上無論明還是清,他們除了一些不太重要的區別之外,整個國家的統治體系并沒有太大的不同,滿清八旗不過是取代了尸位素餐的明朝皇族們,國家的主要統治結構沒有發生太大的改變,任何政令與朝廷的法規都只能行使到縣令的一級,雖然保甲、里長之類的角色依然存在,但是真正在鄉村或是鄉鎮中占據統治地位的,還是各地方的宗族與士紳。那些沒有官衣卻比官員權力還大的土皇上們才是這個國家統治階級,以至于有時候就連皇權都要給他們讓路,若是誰想動他們的利益,不僅在朝廷中的各類代言人會站出來極力反對,同時還會發動輿論對敵人口誅筆伐打成十惡不赦的壞蛋。而在歷史上雍正就是因為推行攤丁入畝損害了這些人的既得利益,結果一直都被說成是千古少見的暴君。
雍正不受待見,是因為他這個人一心為了維護國家的穩定,或者說是為了維護皇權的穩定,而不惜對所有既得利益集團開刀,不管你是滿人還是漢人,只要擋著皇帝的權利,就一定要被一刀劈開!這一點別說是他兒子乾隆做不到,就是被稱為千古一帝的康熙也做不到,所以滿清能在中原立足與這位遭恨的皇帝不無關系。同時他相比搞一條鞭法的張居正占優的地方在于,他不在乎儒林與地方士紳的反撲,事實上在滿清早期大開殺戒大行其道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