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那里集結待命,并沒有想到有一天能真的抓住這塊寶地。所以他對于姜田的使命可是十分的上心,甚至可以說比上次宴請日本使團還要重視。
且說那位朝鮮的金永泰,他其實早就輕車簡從的來到了北來順的門口,然后就被霸氣側漏的燙金大字以及庸俗不堪的裝潢雷得說不出話來,心說世人傳言姜田是靠幸進上位,學問不過就是落第秀才的水平?,F在一看果不其然,否則風雅之士怎會選這種粗鄙之地,不過這也就是他心里想想,嘴上是不敢亂說的,然后就是著人前去通報。好在北來順的伙計也算是見過市面的,知道這位雖然品級不高,而且還是個藩臣,但是該有的禮數一點都不少,直到姜田傳出話來請他到后邊雅閣相見。
這時候劉老頭已經避開了,他堂堂一個公爵還不用理會這么個小小的使節,但是因為關心自己心目中的養馬寶地,所以就派自己的兒子一同作陪。金永泰跟著伙計七拐八繞的走到后邊那處小樓的時候,突然有一種柳暗花明豁然開朗的感覺,這里與前邊那種庸俗的風格迥然不同,亭臺水榭曲徑通幽,加上雖然進入了深秋,可樹木尚未凋零菊花卻蔚然綻放,別具一格的太湖石恰到好處的分割了庭院景觀,偶然幾聲鳥鳴回響幽靜別致的感覺油然而生,還真是一處鬧中取靜的好地方。金永泰不得不點點頭,看來傳言也不能盡信,自己沒露出破綻是對的,這才是大隱隱于市??!姜田站在門口看著這個身材不高但面相頗為不錯的朝鮮人,對于人家心中對自己的評價是什么,他可猜不出來,只是覺得這位的穿著打扮若是走在京城的街道上,恐怕也沒人能看出他是個朝鮮人。既然是私人宴請,那么不穿官服也是對的,可您穿身儒衫出來,是不是非要顯擺一下自己也是圣人門徒?
金永泰一看門口站著兩個年輕人,看上去年紀相仿,但一個是文質彬彬另一個卻帶著點流里流氣的樣子,心想當初在金殿上只顧著磕頭了,沒留意姜田張什么模樣,不過他心想對方至少也是秀才出身,總不會帶著匪樣“下官金永泰拜見太子太保大人!”
即便身份低微,他也不可能給姜田磕頭,這點規矩是不會改的,所以姜田也是朝著他拱手作揖算是還禮“金大人不必多禮,今日只是私下小酌,不必如此拘束,來來來,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護國公府的大公子,也是這座飯莊的少東家……”
金永泰也是做足了功課才來的,自然知道這個姓劉的小子不是凡人,說句大不敬的話,就是自家的國王來了,都要禮讓這小子三分,何況自己這個外臣。更令他驚詫的是姜田和劉家的關系,僅僅是宴請自己這個小官,竟然可以動用國公的產業,也許對于人家來說不是值得一提的事情,可放在自己身上就是天大的面子,所以不由得在心理上又矮了一分,雖不至于納頭便拜,但至少也是膽怯不少,至于人家宴請自己有著什么目的,他早就不敢胡亂猜測了。
其實姜田并不是想搞什么下馬威,他只不過是不知道還有別的合適搞這種私下里政治協商的地方,再說這種公款吃喝的機會也應該照顧一下熟人,好在效果是明顯的,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罷了,幾杯酒灌下肚之后,徹底放松的金永泰也想開了,說到底國家間的交往拼的是實力,他雖然也是讀圣賢書的,可身為一個小國的官員,對此絕對不會抱著一般書呆子那樣的幻想,無論人家打得是什么主意,都不是自己所能反抗的。他不著急了,姜田其實更不著急,對于國與國之間的關系,姜田看得比這個時代的中國人要透徹的多,他才沒有那種宗主國的思想包袱,也不在乎道學先生講究的面子,只要是國家需要的,那就是應當爭取且堅守的。所以到現在為止整個酒桌上就只聽劉寶凱一個人在那里高談闊論,偶爾金永泰還會諂媚的附和兩句,至于姜田似乎對菜肴的關注更多一些。
兩個正主不著急,卻把陪酒的急的夠嗆,他很清楚自己老爹關心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