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數和少數則無一定之規,在朝堂上反對新政的人是多數,因為官員的非法利益被剝奪了。而放到這天下之中,支持新政的則為多數,因為百姓的利益被放大了。現在有人妄圖蠱惑百姓而反對新政,豈不是螳臂當車殊為可笑!”
本來還有些困惑的張環突然間有了種醍醐灌頂的感覺,身為皇家的太子,未來的皇帝,他的根基在哪里?就是儒家都指出人民才是國家的根本,為了人民的利益而得罪朝中的權臣,這不正是皇權的天然使命嗎?換句話說若是哪朝哪代皇權不再能制衡官員,或是官員也不能在制衡皇權,都必然會導致國家動蕩甚至是改朝換代,前明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看來父皇設立這政治課果然是用心良苦,這哪是一門學問,分明就是屠龍之術,造反指南!也難怪不會對留學生開放了。
張韜的手段就是那么簡單,他不用大動干戈的派兵鎮壓,只是派出了軍隊的文藝兵,跑到田間地頭用藝術下鄉的形式宣揚新政,然后再逮捕幾個煽動輿論的槍手搞個公審大會,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就算逮不到幕后黑手,在這個缺乏娛樂的年代,一部新書,一出新戲就能吸引十里八鄉的人前來圍觀,還有誰能搞風搞雨?若是某些地痞無賴用武力脅迫群眾,呵呵……那可真是嫌自己命長了。就算遇上一些家族勢力較為頑固的地區,張韜則安排轉業軍人組團落戶在此,給當地的氏族摻沙子破壞其統治結構,并幫助該宗族中處于弱勢的家庭致富,最終會使得千百年來無法撼動的地方宗族土崩瓦解,這一點可以參考后世的國朝。
破壞一個舊世界,你還要建設一個新世界。這是姜田和張韜講過的話,通過國朝的經驗教訓,張韜知道在自己瓦解了地方頑固勢力之后,必須建立起一個行之有效的基層管理體系,原先那種黨支部設在村一級的辦法現在無法開展,那么完可以通過用轉業軍人充當村官的辦法來替代。畢竟在這個對張韜的個人崇拜達到頂點的時代,新軍的任何一名成員都是皇帝最忠實的士兵,只要張韜刀鋒所指,他們必將義無反顧的沖殺在前,所以在大面積培養出新式官員之前,這些人是最好的馬前卒。
文官集團也看出爭奪的焦點必將落在未來官員的選拔上,所以已經開始著力布局今年的京闈,各個地方上還有些權利的舊官僚拼命地要在進京學子中做文章,畢竟這年頭能進京趕考的還都是原先那些八股舉人,新學在短時間內還無法普及成為顯學。于是在科考之前,圍繞著考試指標的各種明爭暗斗就開始了。
姜田在這場風暴中有些無所事事,雖然他是數學試卷的命題人,但是文官集團知道他不可能提前泄題,再說圣旨早有明文,今年只考一些極為基礎的算術,所以他們并沒有急于拉攏姜田。再說因為新式武器的裝備問題,各大將軍之間一直是爭斗不斷,誰都想盡快列裝那些威力不凡的神兵利器,所以對姜田這個發明人兼生產者盡量籠絡,僅僅是各類宴請和送禮都讓他忙不過來,就這還不算冀王無意中透露出來的拉攏態度,就連劉寶鎧都厚著臉皮替自己老爹問問連發步槍多少錢一支,要是價格合理想購買一些發給府上的侍衛。
“你回去告訴你爹,若是陛下同意他私買槍支,我這價格可以商量,若是陛下不同意……”姜田撇著色狼,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你爹難道想造反嗎?
劉寶凱也有點為難,他當然知道這件事可能性極低,可是還得耐著性子解釋“不是我家意圖不軌,陛下允許公爵府有一支親衛,只是人數太少,所以我爹想買點好槍看家護院。”
也不怪劉老頭活動心思,他堂堂公爵爵位才有三十個侍衛指標,也就是個警衛排。就連冀王這個親王也不過是一百人的規模,最多算是警衛連。而他劉家在國的買賣頗多,出海貿易也是常有的事,這點人當真是不夠用的。可那一日見過栓動步槍的威力之后就惦記上這以一當十的利器了。冀王也曾流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