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茈孝一聽說大哥要回來,心內很是期待。
“是啊,整整一年了,自從三年前干爹派給大哥任務,大哥就從未回來過。有時候偶爾給家里寫寫信,也是微乎其微。”
汪直突然問道“你是不是覺得干爹有些偏心你大哥?”
汪茈孝笑道“怎么會?大哥比我們都有能力,干爹自然把重任交給大哥去做?!?
汪茈孝很明白,他們三個為干爹辦事最為得力的人也就是大哥汪茈忠,雖說他與偏偏比他和老三晚來幾年,可他的狠勁要遠遠超過他們。
干爹偏心大哥自然應該!這也是他用命換來的。
汪直欣慰道“你能這么想,我很高興,對了,你三弟呢?”
“他?不太清楚!可能還在睡覺吧!”汪茈孝知乎了一聲。
汪直點著汪茈孝,“你呀,哪一點都好,就是喜歡替你的弟弟妹妹遮掩,殊不知你這不是在幫他們,你這是在害他們!”
汪茈孝恭敬的回道“干爹教訓的是,孩兒以后再也不敢了。”
汪直把先前把玩的兩個核桃放在手心里來回搓著,“他昨夜根本就沒回來!”
汪茈孝這回不敢再隱瞞什么,只好答道:“是的!”
“那他現在能在哪里,你這個當二哥不應該不知道!”
汪茈孝如實答道“他多數不是在賭場就是在‘云溪閣’。”
汪直鼻子里“哼”了一聲,說道“他就不像你大哥和你,肯踏踏實實的做事,一味的好玩,早晚得把身家性命搭進里頭?!?
汪茈孝為汪茈漣開,“三弟可能年紀還輕,才如此貪玩,可他能言巧辯,為干爹做事更是盡心?!?
汪直贊許的點了點頭,“不得不承認對于我,他還是有孝心的,經常出些意想不到的幺蛾子哄我開心。只不過不如你妹妹讓我順心。”
汪直此時再次提到偏偏本是無心之舉,可能心中有所牽掛口中才會不經意的說出。
每每想到她小時候乖巧可愛的模樣,讓他更是喜歡,雖非親生,可十幾年的養育,已是血濃于水,骨肉相連,可這一說出,使得汪直與汪茈孝倆人都各自陷入了懷念之地。
汪茈孝的擔心比汪直更勝一層,他擔心她的安慰,擔心她是不是夜不能宿,饑不飽食,擔心她是否能平安到達邪妖塢,到達后,她與世子爺相見又是何方情景,或許從此以后,他便真的只能把她當妹妹看待了。
“你看我,又提起你偏偏妹妹了?!蓖糁弊匝缘馈?
汪茈孝接到:“俗話說的好,兒行千里母擔心,母行千里兒不愁。干爹在我們兄妹四人身上花費的心思遠遠超過了我們的親人。尤其是小妹,干爹更是用心良苦。怕她是女孩子挨男孩子欺負,就給她找來師傅讓她習武,小妹不喜歡女紅,干爹就寵著不讓她學,反倒跟我們三位哥哥學書寫字。到現在,我們四人中,屬小妹的字寫的最好。”
汪茈孝的話倒把汪直說的心里一陣陣酸楚。
當初收養他們四個目的是為了長大后能替自己做事,成為自己得力的手下。畢竟一家人總比外人讓人更為信任一些。可誰知與他們相處已久,不自覺的倒用了心,可能真是自己年老了越來越想有個安樂的生活。
“好了,不提偏偏,剛不是說,你大哥今下午就到府嗎,你現在要是不困就出去找找你三弟,你們倆個弟弟下午務必趕回來,好給你大哥接風洗塵。”
“知道了,干爹,那我現在就去找三弟?!?
“云溪閣”是女子煙花巷柳之地,是各達官顯貴的風流之地,也是儒雅文人擺弄詩情之地。
“云溪閣”所在的這條街向來都是人聲鼎沸,喧鬧不已。在街的另一邊就是京城最大的賭場。
汪茈孝踱步來到了“云溪閣”,可在樓門外面反復徘徊,卻遲遲不向前邁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