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陜西與河東,其他各路全部行公田法。
包括還沒正式投降的川峽四路,也一樣在公田法的范圍,總之法律上已經明確,剩下就是王躍走到哪里推行到哪里。
不過王大王一向喜歡節外生枝。
邕州。
“這嶺南氣候可還適應?”
王躍看著行禮的韓常。
后者率領一個騎兵軍在這半年里長驅四千里,從長江岸邊一直推進到了廣西。
其實也就是一路行軍而已。
而且不是孤軍,在他后面還有楊惟忠部兩個步兵軍,后者是從襄陽南下,在鄂州接受了李綱部的投降,然后繼續沿著洞庭湖南下,和鐘相部義軍會和,一路南下最終走靈渠進入廣西。而韓常是從江西南下,原本是一個騎兵軍再加上一個步兵軍,但在韶州分兵,那個步兵軍水路南下廣州,與海運的步兵和水師一起解決廣東,他則率領騎兵向西走龍虎關進入廣西。
原本廣西的地方官是想聯合土司們玩割據的,但韓常的速度太快,而且廣西軍主力都在嚴關,根本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在龍虎關。
結果他們還在嚴關阻擋楊惟忠呢!
韓常的騎兵到平樂了。
腹背受敵的廣西軍又沒有退守桂林血戰一場的勇氣,所以很干脆地投降了。
“回大王,末將進廣西的時候已經是秋天,最熱的時候已經過去,雖說疾疫損失了兩百多兄弟,但不影響作戰。”
韓常說道。
他其實在淮南已經駐扎一年多,本來對南方氣候已經適應,而且避開了最熱的夏天到廣西,單純這個季節,以常勝軍的醫療衛生水平,還不至于造成太大的損失。但要是夏天就不是死兩百人了,就這些以河北人為主的騎兵,死兩千估計是少不了的,這個時代南方作戰這是主要麻煩。
所以必須避開夏天。
“敢不敢再繼續向南?”
王躍說道。
“只要大王下令,末將和兄弟們就是打到天邊也敢去!”
韓常說道。
這時候已經不需要在乎氣候問題了。
這時候按照陽歷算,差不多都得十二月了,南寧這邊也就十幾度,對于他們來說完全是清爽的好天氣。
“天邊倒是用不著,也就是再向前八百里而已。”
王躍說道。
“那里是何處?”
韓常疑惑地說道。
“交州,不過李家把它改名升龍。”
王躍笑著說道。
他當然要趁機教訓一下李家,左右都已經到這里了,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更何況接下來要經營海上,那么李家是繞不開的。這時候向南的主要海上航線就是從廣州穿過瓊州海峽,然后到越南的白藤江口一帶,再從那里南下到順化一帶,從那里沿著占城沿海到暹羅灣,或者去暹羅,或者去現在屬于三佛齊的北大年。
越南是重要中轉站。
“撮爾小國,居然還叫這種名字,簡直是狂妄自大。”
韓常說道。
“你說的很有道理,那咱們就用這個理由吧!交趾李家狂妄自大,不但僭號稱帝且以其國都為升龍,其意在不軌,無人臣之節,本王將親自率領將士南下討伐交趾。”
王躍說道。
“呃,末將尊令!”
韓常激動地說道。
他身后的士兵們同樣一片激動。
倒是那些在這里迎接的地方官和土司們表情復雜。
“大王,此去交趾路途艱險,且八百里都是山路,那交州城北又有大河阻隔,大王是否再準備一下。”
知州小心翼翼地說道。
王躍意外地看著他……
“若本王陷于交趾,豈不是正合某些人心意?”
王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