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六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又是一年的圣誕節。

距這一日開始，柳希也已經虛過二十次圣誕了，這個從遙遠的太平洋對岸漂洋過海而來的節日。在很久的過去，柳希仿佛記得好像放過假來著，不知從何時起，對于“洋節日”，便不存在放假的可能了。雖不能感受到放假的喜悅，可節日氣氛早早的便表現在大街小巷之中。

各大超市，商店的門口張貼著慶圣誕，迎元旦的橫幅。在這個節日中影響最深的莫過于將一個個又紅有大的蘋果，用漂亮的“油紙”將其包裹得好看。或送親友，或送師長，又或送與愛人。這一節日在中國最受益的當屬買蘋果的商販了，在這一天，價格也往往高出平時許多。

在柳希的記憶之中，還有一個名“平安一角”的名字更為熟悉。

所謂的“平安一角”，便是在圣誕節這一天，人與人之間相互給予一角錢的硬幣開始。這個禮儀也僅僅流行與孩子之中。在這一天，往往收得最多硬幣的人便是人群中公認的“人氣王”。運氣好的時候，也能收集到好幾塊錢。隨著年紀的慢慢增長，一角錢也遠遠不能滿足此時的心里。緊隨而來的“平安一元”便應運而生。

當國民開始抵觸“洋節日”時，當人們認為包扎蘋果的方式不環保時，當人不在局限于普通的蘋果時。這一點點殘留的樂趣也漸漸的沒了蹤跡。

這一年的圣誕正值周末，按雙水中學的習慣，高三年級在這一天雖然不用上自習，但還需要進行一上午的做題訓練。雖然大多數人到了地方多以睡覺玩手機度過，但也不敢壯著膽不上這半天的課時。

當柳希踏進班級的那一刻起，果不出他所料的。指望這幫同學好好考試是不存在的。柳希進了門看到的景象是同學們自顧自的嬉笑玩鬧，除了個別的女同學，基本再看不到用功的學生。

柳希走到座位，早到的嚴小玲笑道“你伸出手來。”

柳希疑惑的伸出手，雙手作出捧的形狀。柳希道“怎么了。”

嚴小玲從桌子里拿出準備好的“圣誕果”放到柳希的手里，道“祝你圣誕快樂。”

這一幕被后座的顧凱看到，率先起哄起來。緊跟著班人也跟著一陣起哄。柳希些許的不好意思，對班上的人喊道“你們在笑，我就去拿試卷給你們做了。”

柳希看著嚴小玲，心里無比的興奮喜悅。悄聲道“謝謝。”

嚴小玲笑道“不客氣。”說完雙手伸在柳希跟前，瞪著雙大眼睛，嘟著嘴道“那我的呢。”

柳希這才感到事情的嚴重性，他厚實的背包里除了那些事。又怎么會準備這些東西，在他的意識中，他早就已經不過圣誕節了。柳希看著滿眼期待的嚴小玲，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嚴小玲見他囧態，便放下了手道“這次先記賬，下一次再補給我。”

柳希摸了摸口袋，剛好拿摸出一元錢的硬幣。他拉過嚴小玲的手，手心朝上，將硬幣輕按在她的手心。柳希道“這叫什么‘平安一元’，希望你平平安安。”

嚴小玲拿過硬幣，道“你就一塊錢打發我了啊！”嚴小玲微微扭頭，嘴別抹過一絲笑意，又道“一塊就一塊吧，有總比沒有強。”

柳希見她的可愛模樣，悄聲道“你可真容易滿足。挺好挺好。嘻嘻。”

隨后委員李青青去了年級組領了試卷，走程序一般的發給學生們。隨后又自顧自的做題嬉笑。

柳希指導著嚴小玲做了些《導函數》的題目，漸漸的，嚴小玲便有些疲乏了。嚴小玲道“這數學真的是我天敵，恨不得撕了它。”

柳希道“做題慢慢來，不急。你現在已經很好了，掌握基本方法，其實不難。考及格還是綽綽有余的。看你現在的狀態，我們就不做它了。”

嚴小玲聽完這最后一句，如獲新生一般的對柳希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