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深偏頭,漆黑的眸子猶如深潭。
寒涼至極。
他鮮少會這樣駭人,主要也是能見到他的人不多,沒有人會這么沒有眼色的敢去惹他。
嗓音冷沉,“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了個未婚妻?”
容儷心里一慌,下意識地踉蹌著往后退了兩步,腳下的高跟鞋一個不穩,人摔在了地上。
霍舉風冷冷的看著她,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
君深更不用說。
眼神都懶得再給一個了。
容儷看著君深的背影,拳頭死死地捏著。
原來那個從鄉下來的野丫頭真的上了深爺的心,不然深爺怎么會這么還不留情的戳破她。
突然,容儷臉上的哀戚一變。
她怎么就沒想明白呢,深爺生氣,生的是她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就用這個名號,并不是因為別的。
不是因為那個鄉下野丫頭!
看了眼自己微微紅腫的腳踝,容儷咬牙站了起來,試圖往君深那邊靠近了些,一雙眼睛散發著強烈的光芒。
滿懷期待的問,“深爺,我可以嗎?”
“噗~”
霍舉風剛喝進去的一口水一點不留的全噴了出來。
這個女人是個傻逼嗎?
君深正在調整袖口的手也是一抖,一個不小心把扣子拽了下來。
他們容家怎么就教出了這么個來。
君深的耐性已經被她一句話全部打散,與她在同一個空間里都是折磨。
“吳菲菲為什么會自殺,是你說還是我幫你說?”
容儷雙目通紅的看著君深,他竟然連頭不愿轉過來!
“深爺,你一定要這樣對我嗎?”她想不通,以前他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怎么這次就要跟她較真了?
她以為自己是不一樣的,放眼望去,在帝都誰跟她一樣,時不時地進家,偶爾還能參加他們的聚會。
君深冷笑不語。
霍舉風卻是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容儷,都說人要臉樹要皮,你沒聽過嗎?你,和深爺一點關系都沒有,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
這一番話,無疑是戳中了容儷心里最痛的地方,君深再無情,只要他沒開口她都還能繼續幻想。
霍舉風的話讓她一顆心不停地往下墜,一墜到底。
她知道霍舉風一直對她就是不冷不淡的,可往常還會看在容夜的面子上客客氣氣的,
現在他完全是不管不顧了。
“阿風,你我的關系比不上那個剛認識不久的寧清染嗎?”容儷咬著下唇看向霍舉風。
此刻的她是進容家這么多年最狼狽的一次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寧清染那個鄉下野丫頭!
她是一清又怎么樣,與染塵有關系又怎么樣。
說到底還是一個犄角旮旯來的鄉巴佬,長得再漂亮,君夫人也不會允許她進君家。
帝都的大家族,最看重的就是出身,光是這一點寧清染就注定是個垃圾!
霍舉風冷笑一聲,“以后叫我一聲霍二少,我們不熟。”
至于比不比得上小嫂子,這么顯而易見的問題,還用問?
倒是君深緩緩轉過身來,薄唇緊抿,眼底殺氣滿布,“那個寧清染?”
“我都視若珍寶的人,你是哪里來的底氣瞧不起她?”
容儷不敢再看他,低著頭,眼底情緒不明,臉色緊繃用力咬緊牙關,微微抽動的臉部肌肉顯示著她此時的憤恨。
君深從霍舉風那里拿過一根煙,剛準備點上腦海里就想起那天早上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也是在做這個動作。
君深煩躁的心情好了些。
打火機脆響,很快白煙裊裊,手上還有剛剛拽下來的紐扣,君深把煙咬在嘴里,把留在袖子上的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