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人尊敬的帝大校長,好像每次到她面前都是失態的。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是她實在是太會給人‘驚喜’了。
“你們那個課題現在可是第一名啊,每個月都需要向大賽的主辦方提交一次研究數據。”
寧清染指了下桌上的東西,“這里的東西夠他們研究兩個月了。”
孫校長努力穩住自己的心率,上前拿過寧清染之前隨意丟在桌子上的資料,只看一頁他就覺得頭昏腦脹的,這些東西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他好像再也沒有別的借口阻止大佬請假了。
“還有一件事。”
寧清染思考了幾秒又開口,臉上的神情變得嚴肅了許多。
這幾年孫校長已經很少看到她這個樣子了,“你知不知道我母親其實不姓寧。”
孫校長一愣,“為什么突然問這個問題。”
孫校長應該帝都屈指可數的認識寧清染母親的人之一,他們之前有多少交集寧清染不清楚,她只知道當初她母親快離世的時候,給她的一些東西里面就有幾個人的聯系方式和地址。
離開山村之后,寧清染沒有去找過上面的任何一個人,直到她有一次來到帝都,在帝都停留了三天,三天都在做同一個夢。
后來她就發現,離開山村之后在別的地方可能一個月兩個月才會做一次的夢,只要她在帝都,那個夢就會天天出現。
那個時候她就開始懷疑帝都這個地方跟她母親的過往應該是有關系的,從她的夢里她能感覺到母親對帝都的厭惡。
這也是她為什么會留在帝都的原因,后來她就嘗試著聯系了一下母親給她的那幾個人,孫校長就是其中一個。
孫校長也想起了往事。
那還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他們都還很年輕。
第一次見到寧清染的母親,他驚為天人,在他過去專注學業的那些年里,他一直都以為此景只當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見。
那樣一個美的不可方物的女子,他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只是那個時候她剛剛遭遇了重創,整個人的狀態十分不好,他將她送進醫院還找來心理醫生幫她治療,身上的傷雖然好了,可是心理醫生卻根本沒辦法為她做任何治療。
用心理醫生的話來說,就是她的意識太強大,別人根本沒辦法介入。
“我與你母親認識的時候,她沒有告訴我過我她的名字,她在醫院住了差不多一個月之后,我出去參加一個研討會,回來后她就不見了。”
說到這里,孫校長眼神都黯淡了許多,如果那個時候他推掉那個研討會,她也不會失蹤了,更不會在十幾年后就逝去了。
這是他一生的痛。
他們的過往寧清染并不清楚,但是她能感受到孫校長身上的那種悲傷。
跟著沉默了幾分鐘。
她記得曾今曉月跟她說過,她的共情力很差,現在看來這種情況已經有所改善了。
她感覺自己現在能體會到的感情越來越豐富了。
可她又不知道這到底是好還是壞。
“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我需要搞清楚,或許不要一個月,或許要比一個月更久。”
“如果是關于你母親的,有了結果,告訴我一聲。”孫校長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無力。
寧清染定定的看了他幾秒,“好。”
緊接著起身,“我先走了。”
這一次,孫校長沒有送她,他依舊沉浸在往事之中無法自拔。
從孫校長那里出來,寧清染想了想還是給君深發了個消息。
幾乎是消息送達的下一秒,君深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離開帝都是要去哪里?”
剛好一陣冷風吹來,寧清染呼吸被打亂了一下,吸了下鼻子才繼續開口,“回趟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