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把小盆友送回去,折返回來,韓簡書與林蕭然并排蹲在樹蔭地下,處于一種互相看不爽的狀態(tài)。
看到林笑,隔得老遠,韓簡書急匆匆地站起來沖她揮手。
林笑走過去,看看時間也到飯點了,“一起吃個飯吧。”
林蕭然站起來,右手揣兜里,“我可沒錢請大少爺吃飯。”
林笑皺起眉頭,不悅道,“林蕭然,你的命是他救的,麻煩態(tài)度好點。”
林蕭然看看林笑,又看看韓簡書,繼而低下頭保持沉默。
醫(yī)院街道對面有幾家餐館,隱在枝繁葉茂的樹枝里,過馬路時林笑問韓簡書,“能吃辣嗎?”
韓簡書生在本土,酒泉辣條的辣度都趕不上豐城一小勺辣椒,吃遍酒泉所有辣條的大佬對辣沒有概念,迷糊糊地點點頭。
林笑看他茫然的表情,又顧及到他額頭上不知道打架來的還是磕磕碰碰來的青包,最后選了家清淡的餐館。
一桌子不見辣椒末,林蕭然把筷子擱在桌邊,環(huán)起手臂靠在椅背上。
“不吃就回去,沒人會管你。”
林笑語氣很淡,像是在跟陌生人說話,她的漠然讓林蕭然很不爽,韓簡書又在場,讓林笑注意說話態(tài)度這種話他說不出來,憋著一腔無法發(fā)泄的悶氣,踹開椅子揚長而去。
韓簡書跟林笑并排坐的,他看了眼被踹歪的椅子,偏頭問,“你跟你哥還沒和好?”
林蕭然害得阿爸失去右手,還害得林家傾家蕩產(chǎn),小時候又不把她當(dāng)做人看待,她到現(xiàn)在還能維持和平的兄妹關(guān)系已經(jīng)算是很大的容忍了,還談什么親切有愛?
林笑壓著胸口,想到林建國那條沒有知覺的右手以及失望的眼神,忽然間覺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了。
“沒。”林笑回一聲,夾起一條豆芽塞嘴里。
她沒什么胃口,不太想吃飯,豆芽一根根夾起來細嚼慢咽,勉強能下肚。
“下午有空嗎?”韓簡書喝了一口水。
林笑戳米飯的筷子收住,“約自習(xí)嗎?”
韓簡書簡單搖頭,“先去看看外公,然后帶你去一個地方。”
林笑無精打采地問,“什么地方?難不成你家?”
韓簡書笑著說,“把你帶進我家,你得明天才能出得來。”
林笑聽得懂韓簡書話里的意思,早上做了很多作業(yè),滿腦子都是物理化公式,最近心情也不是很好,不怎么想說話。
“最近才發(fā)現(xiàn)的,特別漂亮,尤其是晚上。”
韓簡書神秘兮兮地說完,舀一大口飯塞進嘴里咀嚼起來。
林笑瞥他一眼,“你還是處理一下你的青包比較現(xiàn)實,太丑了。”
韓簡書伸手去碰兩下,早上在臥室摔的,現(xiàn)在摸起來居然還會疼,果然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日子過多了把自己養(yǎng)得賊嬌氣。
吃完飯,林笑領(lǐng)他去附近的小診所,在他看傷期間,林笑打電話給徐雪容,通過徐雪容間接了解林蕭然的狀況,知道林蕭然回醫(yī)院后,林笑才放下心來。
又交代幾句,林笑掐斷電話,去看醫(yī)生處理韓簡書頭頂?shù)那喟?
“叔叔,能問個事嗎?”林笑隨便撿個椅子坐下。
男醫(yī)生專注地給韓簡書上藥,不知道聽沒聽見,只嗯一聲。
林笑問,“單肢癱瘓有恢復(fù)的幾率嗎?”
男醫(yī)生頭也不抬,想了想,回答,“偏癱的話還有機會恢復(fù),設(shè)計合理的鍛煉計劃表每天鍛煉,看看能不能恢復(fù)。”
林笑心下一喜,“叔叔能具體說說嗎?”
從診所出來,林笑捏著一張寫滿筆記的紙,滿懷希冀地笑了笑。
陳大爺病情樂觀,不出兩個月就能治愈出院,老人家心態(tài)樂觀,成日里像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