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之間,氣氛莫名地一靜。
歐陽昱的目光落在了褚向東身上,探究的意味很深重。
褚向東卻笑了一下,很隨意地說“就隨口一問,好奇,哈哈。高中畢業以后她就和大家都不聯系了,挺奇怪的。剛在病房里看見她和敏學說話,感覺這兩人長得還挺像。”
長得像?
這勉強的解釋,歐陽昱自然不相信。
不過,他也沒多問。
心里正琢磨呢,聽見身后的歐陽敏學問江沅“溫泉是什么呀?”
江沅和小朋友聊起了江明月,不知怎地,就說起了過幾天放假要一起去溫泉山莊的事情了,歐陽敏學也沒去過,睜著眼睛仰頭看她,十分好奇的樣子。
“就——”
江沅想了想,給形容,“也是一種泉水,不過它是溫熱的,而且里面有些天然的微量元素,蓄在池子里,人可以跟泡澡一樣泡一會兒,對身體有好處。”
“哦。”
歐陽敏學若有所思地點了一下頭。
褚向東回頭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頗有些心疼。
四歲多的孩子,神情間明顯有向往,偏偏,沒有提出來想去,很懂事。
他便笑了下,朗聲問“敏學想去嗎?”
“啊?”
歐陽敏學看著他,一臉意外。
好半晌,也沒有回答,仰著頭去瞅歐陽昱。
歐陽昱對他,自然也是有些心疼的,見狀便笑了下,“想去呀?”
他神情和語調都分外溫和,歐陽敏學露出個靦腆的笑容,問褚向東“我能跟你們一起去嗎?”
“你想去的話我們就帶著你。”
褚向東道。
歐陽敏學又去看歐陽昱。
歐陽昱這下沒有直接回應他,反而問褚向東“不影響你們嗎?”
“不影響啊——”
褚向東笑笑,“反正江沅那邊還有明月跟成君呢,多他一個也沒什么,明月還能多個玩伴兒。不然我們就帶著他吧,三十號晚上我們電話聯系,我來接一下他。”
說不清基于什么考慮,歐陽昱點點頭,“行。”
聞言,歐陽敏學看了一眼褚向東,又看了一眼江沅,感激地說“謝謝哥哥姐姐。”
“傻樣——”
褚向東揉了把他的頭發。
歐陽昱將幾人送到了停車場以后,領著歐陽敏學,回了病房。
病房里,木熹微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
這五年多,她經歷了生子這么一個特殊的過程,身材卻沒什么變化,消瘦單薄,哪怕當年進產房前,體重都不足百斤,也因為這樣,在學校里念書小半年,愣是沒人發現她有孕,也就生產前后三個月,請了病假。這幾天又突發疾病,病懨懨的一張臉,蒼白到讓人看著,都覺得痛惜無奈。
至于她的性子,歐陽昱算是挺了解了,可饒是如此,也不能對敏學可能要揭曉的身世不聞不問。目光落在輸液管上,歐陽昱低頭對歐陽敏學說“姨姨藥快完了,你去叫一下護士姐姐。”
木熹微住的是單間,床頭其實有呼叫器,喊護士很方便。
歐陽昱此舉,不過是為著支開敏學。
小朋友卻意識不到那么多,乖乖巧巧地“哦”了一聲,轉個身就跑了。
歐陽昱站在床尾,舒了一口氣,斟酌著言辭,語調輕柔地問“敏學的父親,是褚向東?”
當年那天,木熹微跑出去,多少有點他的原因。他父母不知道具體情況,卻也因此產生過愧疚,私底下也有猜測,這丫頭會不會在外面被人欺負了,所以不肯說。
因為這個猜測,內里緣故,他們就沒問了。
現在回想,是有些大意了,木熹微性子剛烈,如果說被強迫出了事,斷然不會那樣沒事人一樣地回家。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