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目光,江沅預備再拍幾張。
她拿了相機過來,就是為了給陸川拍照。哪曾想,不過就一個偏頭看人的工夫,紅毯上就出了狀況,眾目睽睽下,這人開始走斜線了?
距離有點遠,江沅本來只是為他不好好走紅毯而郁悶,待他越來越近,整個人就懵了。
“什么狀況呀?”
“這人搞什么,要過來握手?”
“啊啊啊,老公你看看我!”
一聲粉絲的尖叫讓江沅驟然回神,她怔怔地對上陸川的視線,一下子明白了,這人就是沖她來的。要死啊,啊,一貫冷靜內斂如她,淡定不了了。
于是,周圍邢飛一眾人正覺得納悶呢,便瞧見——
他們沅妹一把抱緊了單反,轉個身就往出擠。
可惜沒溜掉。陸川一只手伸過了警戒線,輕而易舉地扯住了她羽絨服的帽子,唇角勾著一抹愉悅至極的笑,沒好氣地問“躲什么?”
躲你啊!
江沅大腦都快炸了。
這人,特么地想上頭條嗎?
她身子僵硬,大腦卻跟上了發條似的飛快轉動,爾后,無可奈何又一臉鎮定地扭過頭,在周圍一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里,輕咳了一嗓子,飛快地在男人手腕上拍了一把。
不怪她不說話,實在不知道說什么。
陸先生?
好巧?
說什么都不對勁兒。
尤其抬眸對上他的笑眼,她腦子里就塞了一團漿糊。
周圍一眾人也齊齊懵逼了。
粉絲們尖叫聲驟停,一個兩個,遠處近處,不敢置信地瞪著這一幕,媒體記者們還好一些,愣神過后飛快地拿起了相機,二話不說開拍。
陸川身后幾步遠,教練孫建國和隊里的女運動員止了步子,面面相覷。
本來三個人一起走的好好的,這人突然風騷走位,跑去隔離帶邊上調戲女記者,弄得他們停在原地進退不得,教練維持著面上尷尬而不失禮數的微笑,心里已經將陸川練了三百回。
偏偏,身處于眾人焦點,陸少爺淡定自若的好像在自家后花園。
他從小就是這樣,無論在哪兒,總是眾星捧月、光芒耀眼,一路在男生們的擁護和女生們的愛慕中長大,早已經習慣了來自其他人的尖叫、注視、議論,心理素質非同一般的強大,訓練場上、比賽上、領獎臺上,他從來不會怯場,沒有一星半點的心態問題,再大的場面都hold的住,哪里會在意這樣一個紅毯秀?
不過,跟他比起來,某個人好像差得遠……
“走吧你!”
瞧見他收了手還站著不動,江沅沒忍住催了一聲。
陸川又笑,一雙星眸都勾了起來,被她催了一句,不但沒走,反而還微微俯身,兩只手都伸到她腦后,他一手隨意地摘了她扎頭發的皮筋,另一只手順勢將她頭發壓平順,再然后,兩手拉起她羽絨服的帽子給扣在了頭上,笑著訓人“冷了就把帽子帶上,講什么風度?”
江沅“……”
耳朵捂在冰涼涼的帽子里,卻慢慢回溫了。
“現在走上紅毯的是國家田徑隊運動員邢遠方、宋朝……”
紅毯盡頭簽到處,外場主持人的聲音依舊熱情高亢,通過話筒,遠遠傳來。
江沅徹底放棄掙扎了,一手捂著帽子,催陸川“好了,你走吧。”
“那我走了?”
“走吧——”
江沅就差跪下求人了。
陸川被她一副隱忍的情態給逗笑了,勾勾唇角,轉身離開。
紅毯兩側的吃瓜群眾一個比一個呆,幾乎是鴉雀無聲地,目送他走到了簽到處。陸川拿了簽名筆,轉個身,在簽名墻上寫了行云流水的兩個字。
他進了內場,外面的氣氛卻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