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t 浴室里水聲戛然而止,江沅扯過掛在玻璃門上的浴巾,一手攏著濕噠噠的頭發(fā),到了盥洗臺前。
她和燦若繁星不算熟悉,擦干凈頭發(fā)后,耳聽外面靜得沒什么聲響,擔心影響人,便一手推開洗手間的門,輕喚了一聲“繁星?你睡了嗎?”
“啊,沒呢——”
燦若繁星已經(jīng)揭了面膜,躺在床頭玩手機,聽見她聲音,連忙回答。
江沅便問“那我吹一下頭發(fā)?”
“哦,好。”
得了應(yīng)允,江沅換上睡裙,拿了吹風(fēng)機吹頭發(fā)。
她頭發(fā)不算長,質(zhì)地柔軟,發(fā)量適中,大約十多分鐘,她將頭發(fā)吹干,用水乳護膚后,披散著頭發(fā)出了洗手間,有點口渴,便解開桌上一瓶礦泉水,仰頭喝了幾口。
躺在床上,燦若繁星一局游戲剛結(jié)束,坐起身時,瞥了她一眼。
心情有點復(fù)雜……
她寫文時間不長,兩年多而已,是升入大學(xué)后,因為追“一蓑煙雨”的《重生之能校草》,結(jié)緣九州文學(xué)網(wǎng),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一蓑煙雨既是她的前輩,也是她的男神。她男神目前為止也就寫了三本文,三本文都是那種快節(jié)奏的成長爽文,對她影響很大,她之后寫文,蘇爽的文風(fēng),多少有“一蓑煙雨”的影響在里面。挺可惜的,暑假里“一蓑煙雨”完結(jié)了第三本文《醫(yī)師》,沒有再開新文,也很少更博。
天知道下午江沅出去后,她從微信群里得知她就是“一蓑煙雨”,那種險些炸裂的心情。
所以她跟其他幾個作者一起,給自己最愛的《重生之能校草》刷了流星雨。
整個下午,她的心情都十分激動,終于冷靜下來以后,一直在想,晚上見了江沅,要如何如何,表達一下她對“男神”的仰慕之情。
可真實狀況是這會兒面對本尊,她一個字都表達不出來。
“一蓑煙雨”“一江明月”……
她是女的,是江沅。
不是她的男神。
燦若繁星微微低了頭,濃密的睫毛,掩住了流露出遺憾、惆悵的眼眸。
江沅喝了水,擰緊瓶蓋,將礦泉水瓶放在了床頭柜上,爾后,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發(fā)現(xiàn)十點四十五了。距離她回房間差不多一個小時,想著陸川應(yīng)該都到家了,她便看了眼微信。
兩個人的對話框里,沒有新消息。
她想了想,問他“到家了嗎?”
嗡嗡嗡——
副駕駛座位上,手機震動聲惹得陸川看了眼。
江沅上去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他其實一直沒走,車子就停在原地,他坐在駕駛座上,思緒百轉(zhuǎn),頗有些煩。降下的車窗一直沒有升起來,夜里的冷風(fēng)灌入車內(nèi),他單穿了一件毛衫,也不覺得冷。電話在那兒響,他低垂的眼眸瞥過去,沒伸手去拿,懶散地靠在座位后背上,右手搭在方向盤上,左手伸出了窗外。
有點點星火,在路燈昏暗的光芒籠罩下,明滅、閃爍……
那修長冰冷的指間,夾了根細長的女士煙。
因為吸煙對心肺功能損傷大、職業(yè)的特殊性影響,最近這幾年,他基本不吸煙喝酒,自然沒有隨身帶煙的習(xí)慣,是剛才在儲物格里翻找出的,涼淡的味兒,不怎么嗆人,還有一縷薄荷香。
——寶貝“到家了嗎?”
亮起的對話框里,顯示出新消息。
陸川收回手,將指間的煙放進嘴里,銜著吸了口,微微低著頭,給回復(fù)“馬上到了。
爾后,又添了句“你在干嘛?”
——寶貝“剛洗了澡,預(yù)備睡覺。”
路燈透過擋風(fēng)玻璃映進來,照亮了那雙微微彎了弧度的星眸,專注的眸光,靜靜地落在手機屏幕上,陸川終是舒了口氣,回復(fù)說“那早點休息吧,晚安。”
——寶貝“嗯,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