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
nt “嗯。”
江晨希那頭聽著有不少人說話聲,她的聲音混跡其中,有點飄忽,好像沒從那種意外中回過神來,聲音低低道,“你們走了沒多會兒,爸進房間找她說話,結果就……就已經……”
“行我知道了。”
江沅沒聽她再說下去,直接道,“我們現在過來。”
話落,她便掛了電話。
起身走到玄關處穿了大衣,關燈鎖門,幾乎沒耽誤什么工夫,便乘直梯到了一樓,去找江明月和阮成君。
兩小只沒走遠,就在單元樓下綠化帶邊臺階上。
紛紛揚揚下了整天的大雪這會兒有點小了的跡象,只空中零星地飄著一兩片,路燈的光芒之下,仿若泛著冰藍色冷光的飛絮。江明月戴著毛絨絨的粉色帽子,黑色水桶羽絨服的拉鏈一直拉到了脖頸處,映得小臉雪白,粉雕玉琢,她手上也戴了手套,一邊放煙花棒一邊偏頭朝阮成君笑,“成君哥哥你看你看,好漂亮哦。”
阮成君也穿黑色羽絨服,蹲在積了雪的臺階邊沿,仰臉看著她玩,聽見這話,便輕輕笑了一下,“嗯。”
朝夕相處,兩人早已處的比親兄妹還要關系緊密,江沅一手扶著單元樓的鐵門,抬眸看了眼,沒有第一時間出聲。
——仿佛不忍心打擾這除夕夜的溫暖。
“姐姐!”
放完一支煙花棒,江明月一抬眸便看見了江沅,笑著喚了聲。
從小被寵大的小姑娘,過年還是有新奇感,貪玩,無法對大人的煩惱感同身受。她笑臉天真,是以往不知憂愁的歡脫模樣。
“放完了嗎?”
江沅走過去,笑著問了一句。
“還有兩支。
阮成君站起來,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中剩下的煙花棒,回答道。
“那就把這兩支放完吧。”
江沅也不曉得自己為何還有這樣的閑情。江明月從阮成君手里拿了剩下兩支煙花棒,遞給她一支,爾后一歪腦袋,讓阮成君幫著她點燃了手中那最后一支。
阮成君幫她點完,抬眸看了眼江沅,輕聲詢問“姐姐我幫你點上。”
“嗯。”
江沅應了一聲,低著頭,看著指尖捏著的那支煙花棒,淡紫色的薄塑料外包裝紙卷著里面的芯子,打火機火焰燃上前端,“噌”的一聲,銀色光芒四濺開來,在這暖黃路燈籠罩的雪夜里,好像一個小小的、轉瞬即逝的絢爛的夢。
這……好像是她第一次放煙花棒?
她看著那細細長長的一節很快變黑,極輕微地笑了一下,垂眸看向似乎還沒有玩盡興的江明月“走吧,我們回家一趟。”
“回家?”
江明月一愣,“爸爸那個家嗎?”
“嗯。”
江沅點點頭,重新走向單元樓門,頭也不回地淡聲告訴她,“你奶奶去世了。”
“……”
兩小只一愣,都沒能發出任何聲音。
三個人從電梯到負一層車庫,開車到路上的時候,江沅電話又震動起來。
陸川又發了視頻通話請求過來。
她瞥了眼,掛斷,用語音告訴陸川“我開車呢。”
“這么晚了又干嘛去?”
江沅笑了下,“沒什么大事,就老太太在家里摔了一跤,我過去看看。”
“要緊嗎?”
陸川一愣,例行公事般問了一句。
江沅和家里老太太關系如何他一清二楚,不過這大過年的,有些話說出來影響心情,沒什么必要。
江沅不想家里的事情影響他,只道“應該沒什么大礙,你別管了,好不容易回來,陪你爺爺奶奶多說會兒話吧。我先不說了。”
陸川很快掛了電話。
江沅把手機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