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病的士兵被安排在北面平時接待來往官員的最靠北的屋子里,每間屋子門口都守著兩名將軍親衛兵,廊下有兩隊士兵來回巡邏,負責傳訊和其他突發情況。這么安排一來離百姓街道相對較遠,二來發起病來,士兵在驛館內層層守著,控制起來比較容易。李言落在那名士兵的引領下來到那些房間面前,但是守門的其中一個顯得有些為難,
“我說老布,不是咱哥倆攔著,將軍死命令,除了東面那幾位大夫,其他人一律不許靠近,更別說這位姑娘,進爺們房間也……不合禮數……”
還沒等昆布解釋,李言落的臉嚴肅起來,
“里面躺著的,是隨將軍出生入死的戰士,也是你們并肩作戰的戰友,現在生了病沒有治療手段,你們難道就不著急?我是將軍帶回來得到將軍許可為他們治療的醫者,無關男女,你們不讓我進,難道要指望那些毫無進展的大夫?你們愿不愿意賭一次?”
“這……”能被昆布帶過來的人,一定就是將軍吩咐過的,兄弟躺在床上,他們兩個當然著急,聽了這番話,倒是也沒有攔著李言落的理由。
李言落見他們沉默,就默認他們同意了,她推開面前的房間,里面不大,只有一張床,一個桌子和兩把椅子,床上安安靜靜躺著一個人,李言落伸手先探了探鼻息,手背放在額頭試了試溫度,又輕輕搭脈,之后想了想,俯下身子把耳朵貼在心臟位置聽了聽心跳,這些基本的做完,她回頭問守在門口的兩個人,
“這些人都是什么職位?你們是什么時候發現他們有發狂癥狀的?”
“這些兄弟是一個巡邏小隊的,半月前我們打了勝仗,路過這清河鎮的時候停軍歇息,在軍營慶祝,遭到殺手襲擊,之后就見到他們一隊人昏倒在地,最開始只是發熱高溫,給他們開了退燒的方子,沒想到七八日前他們突然發狂,到處毀壞東西,見人就攻擊,力氣出奇的大,我們好幾個人才勉強制住一個,現在靠加大藥量的安神散讓他們一直昏迷,免得再傷人。”
以剛才的初步判斷,這個人氣息穩健綿長,是個武功高手,溫度偏高,脈搏和心跳也比常人要快很多,強壯有力,乍一看并沒有什么問題,但是過高的溫度、過快的脈搏和心跳,會增加人體負擔,說的再嚴重些,長此以往,會導致器官衰竭,因代謝過快而亡。這倒不像是一種病,倒像是一種激發人體內潛能的技能,會讓人短時間內以縮短壽命為代價獲得人體所能發揮出來的巨大能量,若不是自身有問題,那么人為的可能性很大,因為他們兩個說那天遭到了殺手襲擊。只是李言落暫時不明白為什么只是對一隊負責巡邏的人下手,或許……他們在巡邏時看到了什么吧……
“他們負責巡邏哪里?你們有沒有聽他們提起遇到過什么人發生過什么事嗎?”
“沒有,我們發現他們的時候已經神志不清了。”兩個人搖搖頭,其中一個高一些的像是想起來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從懷里掏出一根只有拇指大小的羽毛遞給李言落,
“這個是他們昏倒在地的時候,我負責搬走其中一個人,他的鞋底粘上的,當時覺得這羽毛挺好看的,就給留下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和這個有關系。”
李言落接過羽毛,內心一驚,這不是鳳凰的羽毛嗎?褚煌脖子上的毛和這個出奇的相似,這件事不能讓普通人知道,李言落嬌羞一笑,
“這羽毛逗人開心還可以,和這病怎么都是兩碼事,不過話說回來,這羽毛可真好看,能送給我嗎,我倒是蠻喜歡的。”
“可以可以,姑娘喜歡就拿去吧,不過你可別說是從我這里拿過去的,不然兄弟們知道了我撿姑娘喜歡的東西,夠害臊的,失了爺們風度。”
高個兒一臉不好意思,朝他旁邊的士兵和昆布抱拳施禮,軍營無女子,天知道他多想和姑娘說幾句話,他撿這個羽毛也是想著能討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