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州離皇城不遠,平時騎馬不到兩個時辰就到,然而現在下著大雨,越靠近東州,積水越深,還沒到一半的路,馬腿已經沒了大半。
“這么深的水,別說是河水下游了,就是上游的人也會有危險的。”
馬兒只能在水中一深一淺的試探,慢慢邁著腿,以這樣的速度前進,怕是走到明天一早也走不到,李言落坐在馬上,有些發愁。
“公孫烻……人呢?”
轉頭問公孫烻能不能直接飛過去,卻發現人已經不在馬上了,那馬非常通靈性,沒有自己跑開,而是跟著李言落的馬一步一步的走。他們并沒有走官道,挑著最近的路趕,四周荒山野嶺的的他能去哪?
“有人在跟蹤你們,他去抓人了。”
褚煌在空中看的真切,只是跟蹤的人沒有殺意,他就沒有在意。
“跟蹤?這個天氣還跟蹤,真是夠敬業的。”
李言落勒了馬,等待公孫烻,這個速度停不停也沒什么區別。不一會兒,公孫烻就迅速沖過來,穩穩的立在水面上,手里拎著一個人,他像甩麻袋一樣把人甩在馬背上,那人悶哼一聲,一點反抗能力也沒有,看樣子是被公孫烻打的不輕。
“是什么人?”
公孫烻眸子猩紅,他沒有說話,微微喘著氣像是在克制些什么。
“冥帝大人。”
褚煌伸手,分出一小團火焰,把火推進公孫烻的身體,幫助他理順自己的力量。冥帝也真是的,力量還沒恢復的怎么樣,怒火倒是很容易被挑起來,這樣冒冒失失,會嚇到他徒弟的。
“師父,他怎么了?”
“氣性太大,走火入魔。”
語氣淡淡,說出來他自己都替冥帝害臊,一個人類就能挑起他的怒火,到底是實力下降了,當年悰曦居然也看得上。
是什么人能讓公孫烻走火入魔?李言落想看看那個人是誰,但兩匹馬離得不近,她要么輕功飛過去要么學一學他們兩個。
本來他們三個都不是人類,一個會飛,一個能立在水面,那她呢?肯定也不會差的吧,反正失敗了也就是沾一沾水,李言落調動起體內的秘銀,特別豪邁的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只聽撲通一聲,沒有一點防備砸進了水里。
現在好了,油絹衣一點用也沒有了,李言落在水中勉強站住,欲哭無淚,為什么?為什么只有她不行?
公孫烻馬上的那個人聽到動靜,微微側了側頭,露出半張臉,李言落這回離得近了些,看清了那人,沒想到跟蹤他們的人是七號。
身體懸空,褚煌抓著她的肩膀把她帶離雨水,重新坐回馬背上,李言落渾身變的濕噠噠的,衣服貼在身體上很不舒服。
“七號?是你跟蹤我們?公孫烻,他幫過我們一次,你下手怎么這么重?”
我們這個詞聽的公孫烻的怒火一下子就消失的干干凈凈,他冷哼一聲轉移話題,
“鬼鬼祟祟,看來他當皇帝是當膩了。”
原來她沒事……皇上命他監視公孫烻時,他心里生出了抵抗的心思,李言落生死不明,他更希望主子派他追查李言落的下落,沒想到她居然平安無事的回到將軍的身邊了……七號松了口氣,在主子身邊的女子都活不長,他私心想著她能遠離主子,就算他被將軍傷成這樣,看到她安好,自己也就莫名的安心。
“你,你傷人還有理。”
渾身被雨水浸濕的感覺真的很糟,李言落顧不得自己了,把之前做的傷藥拿出來,催著馬往七號那里走幾步,倒出一堆小藥丸喂進七號的嘴。
“來不及了,師父,不知道為什么,我的力量好像并不受我控制,你快帶我飛去東州,能救些人就救些人!”
“吾帶你去。”
公孫烻知道自己剛才一時沒有忍住自己的嗜血惹得她不快,內心十分懊惱,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