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李言落沒把這點點綠光往那方面想，被混沌鈴這么一提，越發覺得那跳躍閃動像森森鬼火。

這里不會有鬼吧……

“女主人害怕鬼火呀。”

有靈蝶在周圍，混沌鈴一點也不擔心自己會被沾上魔氣，走了十幾步也沒看有什么危險，語氣輕松了許多。

“都怪你，好好的蝴蝶被你說的那么嚇人，這里人生地不熟的，誰知道什么時候會冒出來什么。”

來都來了，鬼難道還有魔界的魔物可怕？

往前再二十多步，長廊變得空曠，能聽見不遠處傳來咕嘟咕嘟的水聲，前面是一個大池子，水很渾濁，有十多處地方冒著泡，看不出里面有什么東西，充滿未知的危險。

腳下的路變成了青銅窄橋，只能容一人通過，池對面是兩扇厚重的緊緊關閉的大門，有兩個青面獠牙方臉獸首的門環，樣子有點像發狂的山羊，羊頭雕刻一對長滿小刺的尖角，嘴邊伸出兩顆長牙，眼睛用紅寶石鑲嵌，在黑暗中發出紅色的光。

這下，襯的綠光更像鬼火了……

“桀桀桀桀……”

李言落在橋邊停下，盯著又窄又光滑的青銅路，從橋對面傳來刺耳的笑聲，久久回蕩在耳邊。這笑聲比苦藤壺妖的聲音好不到哪里去，這聲音像是有個鐵鋸來回拉扯干樹皮，光是聽著，就感覺自己的喉嚨也發干收緊。

李言落的內心一個激靈，往后退了兩步，撞到了亦步亦趨跟著她的苦藤壺妖，干癟的枝條纏繞在一起的觸感并不怎么好，李言落的驚嚇不減反增，瞪了一眼苦藤壺妖，它顫抖了一下身體，也往后退了退。

“小女娃，你這身體非人非鬼，非仙非魔，真是有趣，老朽這里許多年沒有遇到過有意思的活人了。”

聲音蒼老干啞，陰陽怪氣，分辨不出男女。

“你是誰？”

這里除了她和那只苦藤壺妖，也看不到哪里再有什么人了，不會真的是鬼吧……

李言落屏氣凝神，繃緊了全身的神經，這聲音聽起來就不像什么好人！

“桀桀桀……一個死人也妄想知道老朽是誰？”

“連現身也不敢，真不知道到底誰是死人。”

唯一有點怪異的是門環上方的兩個怪羊頭中的兩對紅寶石眼睛，她是眼睛花了嗎？竟然感覺它們動了動。

定睛一看，發光的哪里是寶石，可不就是兩雙紅色的眼睛？

兩只怪羊頭的眼睛同時動了動，晃了晃腦袋，

“老朽不與你爭辯，從沒有生物能活著從這里出去，你也不例外，還是省點力氣吧。”

這里肯定有出口，不然自己也不會被苦藤壺妖帶到這里了，只是進來容易出去難，有了希望，總能想出方法來。

“你是門上的怪山羊？”

身邊的靈蝶散開，有的落在青銅橋上，有些緊貼著水面飛行，還有些飛向大門，圍著兩只羊頭打轉。

“不錯不錯，很敏銳嘛，老朽小瞧了你，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樣？只敢派幾只蝴蝶試探，你敢親自過來嗎？”

有一只蝴蝶翩翩落在左邊怪羊頭的羊角上，很快，輕蔑的聲音變成了驚慌的咒罵。

“你這什么鬼東西，快拿開快拿開！老朽的魔力啊啊啊，快停下，不要吸我的魔力！”

“女主人，你對怪羊頭做了啥？”

混沌鈴小聲問道。

“不是我，是靈蝶似乎很喜歡那兩個怪羊頭……”

李言落亦小聲應答。

“不要再叫老朽怪羊頭了！沒見識的女娃娃，老朽是尊貴的土螻！”

被人一口一個怪羊頭的叫著實在太欺負魔了！他可是魔帝曾經身邊的得力助手，只是現在自愿被封印在這里守護魔帝無法動彈，他可是有兩個頭，普通的羊有兩個頭嗎？

土螻見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