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啊……”
帝辛一愣,看著費仲一臉痛苦的表情,他覺得非常有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然后拍了拍費仲的肩膀道“孤又不是那種嗜殺之輩,你這語氣聽上去怎么把孤說得那般殘忍?”
費仲看著帝辛的模樣,心中一嘆,自家大王現(xiàn)在經(jīng)常這樣,喜怒不形于色,有時候不說話,黑著臉,并不代表他不高興,有時候哈哈大笑也并不代表他高興。
他想了想,終究沒有在多說什么,現(xiàn)在的他也不敢和以前一樣直言了,很多話他怕說出來會惹怒帝辛。
姬安費仲不說話,帝辛也收起了笑容,嘆道“費卿啊,以前的你,就算對孤不滿,有意見也都是直言,怎么現(xiàn)在成啞巴了?反而不敢說了?你當(dāng)初可是說過要當(dāng)忠臣、直臣啊。”
聽到這話,費仲只覺得頭腦一熱,想到了自己年輕時候的抱負(fù),瞬間丟開了一切抱負(fù),大聲道“大王,如今您是高高在上的大王,這天底下沒有人敢反對你,就算有人敢,第二日也見不到這新鮮的太陽,臣現(xiàn)在還不想死。”
費仲的聲音很大,大到回廊中不斷回響著回音。
帝辛聽到這話,再次笑了起來,拍了拍費仲的肩膀“好,這才是費仲,這才是孤的忠臣!”
兩人這言語間,似乎隔閡一下子少了不少,帝辛隨意抖了抖衣袍,重新往回廊上一坐,又拍了拍旁邊的空位,示意費仲坐下。
若是平時,費仲肯定是不敢坐的,可剛剛那么一激,他直接說出了心里的話,膽子也大了不少,直接坐在了帝辛身旁。
兩個人就好像回到了年輕時候一樣,一起坐著,看著天空,說著遠(yuǎn)大的抱負(fù)。
“費卿啊,當(dāng)年我還是稚子之年時,就有過很多想法,如今,這些想法也都一一實現(xiàn)了,可孤并不快樂,你知道為什么嗎?”帝辛望著空中飄過的白云,眼神里滿是回憶。
費仲微微沉默,然后說道“大王當(dāng)年還年輕,什么都沒有,有追求,所以在追求的路上不管經(jīng)歷再多的磨難,這心里也總是快樂的,可如今,大王威臨天下,行任何事都是一帆風(fēng)順,沒有了追求過程中的快樂,自然也就覺得無趣,覺得沒有意思。”
帝辛聽著默默點了點頭,扭頭看了眼費仲一眼,道“費卿,孤這次沒有打算殺人,就算朝歌城中那些暗中有小動作的世家我也只是摘了他們家主的腦袋,至于下面人,孤都暫且讓人關(guān)押在牢房中,孤從未想過殺他們,因為孤想給丫頭鋪路啊……
等丫頭登基之后,孤就讓丫頭下令放了他們,到時候,他們這些人就算是承了丫頭的情了……”
費仲聽后抬頭看了眼帝辛一眼,眼神一陣明了,心里也松了口氣,語氣輕松了不少“原來如此,這一切都在大王算計之中,臣遠(yuǎn)遠(yuǎn)不如也,臣只當(dāng)這幾日大王被殺戮和仇恨蒙蔽了,如今看來,大王一直都是清醒的,可喜可賀。”
帝辛聽后笑了笑“孤這腦袋,時刻都清醒著,否則,這天下哪里還輪到孤來坐?從天門到妖族,他們哪個不想取走孤這腦袋?可惜啊,孤命大,他們?nèi)〔蛔撸肋h(yuǎn)都取不走。”
費仲聽后立刻道“大王洪福齊天,乃天命所歸,這些宵小之輩自然別想傷害大王一分一毫。”
帝辛呵呵一笑“好了,這可不像你,費卿啊,孤和你說了這么多,就是想和你坐下來交交心,現(xiàn)在你能告訴我朝中有哪些人反對了吧?”
沒料到話題又繞了回來,費仲再次沉默了,他抬頭看了眼帝辛,這位威嚴(yán)十足的大王此時正微微瞇著眼,一副快要睡過去的模樣。
費仲咬了咬牙,最終還是將朝中的一切、有哪些大臣反對的情況都一一告知。
帝辛默默聽著,不時地點點頭。
費仲說完后又道“大王,這些臣子雖然迂腐了些,可是出發(fā)點是好的,他們抱著舊禮,一時難以改變觀念,給他們一些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