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上傳來響動的時候,溫誠俊的雙眸也刷的睜開,待開門聲響起,他將隨意搭在茶幾上的腳收回,身體坐回正位,脊背挺直,面容沉靜,半點也沒了剛才那隨意懈怠的樣子。
“您回來了。”看著走進家門的許易茗,溫誠俊問的恭敬而有禮。
許易茗看眼他那死板莊重的坐姿,嘴角就是一撇。
年紀不大,偏還擺著一副老成持重的樣子,也不嫌累的慌。
見他沒有回應,溫誠俊也沒有半點被冷落的尷尬,依舊仿若不經意的問“那女孩走了?”
“嗯。”許易茗淡淡的嗯了聲,說道“你倒是有本事,都學會搶人家傷口上的藥了,你怎么不直接把人給搶了呢?”
不用明說,溫誠俊也知道他說的那個‘人家’是誰,唇角不由就勾了起來,沉靜的面容頓時多了幾分溫度“那不是情況危急嗎,要不是我搶了那藥,您今天還見得到我嗎?”
“當我稀罕呢。”
許易茗輕嗤一聲,走到廚房往燒水壺里灌了些水摁下開關,又回到客廳坐在那里靜等水開。
他坐在沙發上雙手環胸,做出一副很不待見溫誠俊的姿態,讓溫誠俊忍不住好笑,靜默了一會兒,他只能沒話找話的又主動開口“那女孩的傷口怎么樣了?沒出什么問題吧。”
“托你的福,人家本來可以清清爽爽連個痕跡都可以不留的掌心,被你一弄,這輩子都得帶著傷疤了。”想到那孩子那紅腫的掌心,許易茗就更生氣了,可偏偏又發不出來。
這么些年來,那丫頭受過的傷可不少,他還從來沒讓她留下過疤痕,可就因為這死小子,那小丫頭往后就得帶著個傷疤過日子,想想他就不痛快。
可如果沒有那丫頭這么巧的碰上這死小子出事,他怕是就再也見不到這小子了,到時候他就不是一點點的不痛快那么簡單了。
所以說,這死小子閑著沒事跑來這干啥?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溫誠俊倒是沒想到他會對那女孩留疤的事情這么大意見,微微遲疑了一下,又說“要不……,我帶她去整個形?現在科學技術很發達,那疤應該可以去掉的!”
誰想,他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原本只是生悶氣的許易茗忽然抬起眼皮看向他,目光犀利,眼神冰冷。
“你想干什么?”許易茗冷冷的問。
“我……”
“我警告你,老老實實的在這兒養傷,傷好之后立馬滾回你的京都,那女孩的事跟你沒關系,不要試圖靠近她,要不然,我能死你。”最后幾個字,許易茗是咬著牙說的,顯然是動了真脾氣。
溫誠俊原本也只是見這老頭兒那么在意那女孩會落疤,這才起了點心思給那女孩把傷疤給解決掉,讓老頭兒心里痛快點,可沒想到,自己一句示好的話,竟然惹來這老頭兒這么大反應。
“我……就這么不值得信任嗎?”溫誠俊說著也沉下了臉。
“不是你不值得信任。”許易茗盯著他冷冷說道“是你那個圈子不值得信任,那丫頭只是個普通人,以后過的也將是普通的生活,你該知道,一旦跟她牽連,哪怕只是好心,哪怕你沒有親自與她接觸,她往后的人生,或許就會天翻地覆。”
“我……”溫誠俊還想說什么,卻被許易茗再次打斷。
“溫誠俊,認清你的身份。”
溫誠俊不再說話,淡淡的看著對面的老頭兒,老頭兒也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目光堅定沒有任何退步。
房間中的空氣,霎時間有些冷凝,直到燒水壺的哨聲響起,許易茗才收回目光,起身朝廚房走去。
溫誠俊身軀緩緩向后靠在沙發靠背上,聽著老頭兒在廚房到了水,又看著他將水和一包中藥顆粒放到茶幾上,然后轉身朝書房走去。
“難道我沒有交朋友的權利嗎?”
在許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