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林心只要到溪邊就要看看自己的樣子,才一個月,變化已經很大,眼角的疤痕雖然好了很多,但是也留下了一道印記,只是她原本就不喜歡的淚痣,沒有了。
而這一個月來的發育,已經使自己變成一名婀娜少女。
林心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好像有鮮血一點一點蔓延,林心不想再記起那日自己渾身鮮血的樣子。
山那邊還有沒有人?她找的人會不會在那里等她?
不然先回長安,可是長安能回得去嗎?
又要怎么才能找到他,告訴他自己在這里呢?
林心想放棄了,她與可甜商量,打算往長安去。
可甜卻不同意,她說“公主,我倆回不去長安,回去一樣是死,送我們來的人,不想我們再出現在長安城里!”
“那我們怎么辦?”林心心里十分害怕。
可甜定定地看著林心,道“若是不能陪你找到他們,我便死在這里。”
林心慌忙過去抱著可甜,抓著她背上衣服說“你瞎說什么呀,我可不準你死!”
可甜的語氣卻沒有絲毫變化,道“若是你能找到你的朋友,我也欣慰。”
林心看著可甜的眼睛,她知道她說的心里話。
可甜繼續說“我沒有父母,沒有朋友,不過是一個任人踐踏的下人,活到現在,只有你在我絕望的時候幫助我。”
林心雙手握緊可甜的手,對她說“以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以后再也不是下人,我們想一點美好的事情,好不好?”
在這大山中,也只能是這樣互相鼓勵,才能有繼續活下去的希望。
午間,林心正在水里想抓條魚,可甜去摘野菜,回來時興奮地告訴林心,前面有一個木屋,里面有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品,看來是獵人的。
來到木屋以后兩人難得如此開心,至少有了木屋擋風,晚上睡覺也要輕松一點了。
這里還有一只煮菜的陶鍋,兩人煮了一鍋摘來的野菜,菜湯喝得干干凈凈。
兩人在這山里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早已是精疲力盡,能吃上一鍋熱湯,已經十萬分的滿足。
晚上又舒舒展展地睡了一覺。
林心和可甜以木屋為根據地,有時候外出一兩天,卻始終找不到人。
北地寒來早,天氣已經非常冷,兩人終日穿著所有衣物,這日,林心把自己的小羊皮拿出來,她一直帶在身邊舍不得用,可是今日,她打算把羊皮分成兩份。
“公主!這羊皮你一直最為珍視,怎么能把它分裂!”
可甜這人十分倔強,她認定的事情好似永遠沒有轉圜。
可甜在前面走得飛快,林心一路跟著她,見她堅持不要拿羊皮,所以林心打算勸她離開這里。
“可甜,下個月就要下雪了,我們往南走吧!”
可甜還是不同意道“往南去哪里啊?長安回不去,你不找到你的朋友,以后怎么辦?”
林心想了想,說“我記得我的家鄉在濮陽,我家里還有一個舅舅,還有我的姨母,她很早便隨丈夫去了長安,我們可以先回長安,只要我們不拋頭露面,沒有人知道我們回去了,對不對?到時候再去尋他,他會等我的,我知道!”
可甜聽了前面還有些動搖,可是聽到最后,她的眼神暗了暗,林心拉著她的手,希望她能夠好好想想。
可甜沒有回答,她甩開林心的手繼續朝前走。
林心只能跟著她一起往前,她不能丟下可甜一個人,她也不敢自己一個人,她沒有在這里獨自生活的能力。
每到晚上四下漆黑之后,都是可甜忙東忙西,林心一到晚上就特別害怕。
林心好希望,就這樣一直走,昭辰齊就站在不遠處,等著她。
就像那次她站在軹侯府門口焦急等待從定襄郡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