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林心坐著馬車,將長安城的幾所郵驛都去了一遍。
還是沒有自己的信。
趙破奴,什么時候才能聯系得上呢?
晚上林心與魚汐子一起喝酒,魚汐子喝了酒竟然很多話,兩人絮絮叨叨地聊著,直到天色漸亮。
外面的空氣寒冷而清新,林心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她覺得這樣能使自己清醒,但是卻先引起了一陣咳嗽。
魚汐子見林心憔悴的樣子,立刻幫她叫了醫匠前來,林心原本也是打算調理身體,但是在府上姨母似乎很看重小則的醫術,她只好不提。
林心主動告訴醫匠,自己癸水不穩定,精神狀態很差,又夜不能寐。
醫匠給林心診斷后,寫了滿滿兩篇木牘的藥方,后面的日子她日日對著這些藥發愁。
林心以前只愛吃甜食,后來酸甜苦辣嘗盡,更加愛吃甜食了。
等醫匠寫完,林心便去看了阿蠻。
阿蠻大早就起來練琴,看得出他是開心的,林心坐在一旁看他練琴,一個人說著許多話。
“阿姊后面可能會忙些,不能時常來看你,但是生活上一切要用的東西,阿姊一定派人給你送來。”
阿蠻似乎是聽懂了,他看了林心一眼,林心摸了摸他的頭,她還有重要的事要辦,必須要離開了。
林心去見了呂步舒,呂步舒是她現在除了黎侯府的幾人外,唯一能接觸到的官家。
她要找梁舒聞,必須要他。
呂步舒說梁舒聞與司馬談等人交好,與司馬談一同學天官于唐都,受易于楊何。
天官,就是天文歷法。
“他還在研究這個。”林心心想。
唐都是著名的天文學家,看來他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路。
他找到了路,可是為什么要斷林心的路?
但是呂步舒與他并不熟悉,也不知他何時去到何地。
晚上林心回到府里先去見了老夫人,老夫人一見她回來,立刻拉著她的手,給林心看新給她做的衣服。
林心看著這些新衣服,對老夫人淚眼朦朧地笑笑。
如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她只是一個被找回的姑娘,該有多好。
但是等林心回到房間,她的噩夢開始了,小陌已經將藥熬好,三個人就盯著林心喝藥。
林心端著碗,想道梁舒聞不可能要這樣對我,他沒有理由要這樣對我。
她始終不肯相信梁舒聞會害自己,在林心心里,對梁舒聞夫婦就像是親人一般。
“姑娘,快喝吧,藥涼了。”
杏兒是膽子最大的,雖然現在大家處得還不算太熟,但是她總是敢要求林心。
整個十二月,因為林心要喝藥,所以哪里都不能去,加上外間已經到了數九天,確實寒冷,林心的腳有時疼得鉆心。
這藥喝了晚上是能睡著了,就是林心總做噩夢,不是夢見大雪就是夢見惡狼,當然最可怕的就是在雪地里被惡狼追。
惡狼撕咬林心,將她的小羊皮咬破,她一個人坐在雪地里抱著破碎的小羊皮哭泣,空曠的雪山中,只有她一個人。
林心下午都幫老夫人熏香,她覺得這些香不好聞,她不喜歡這些食材的味道,反正無事,晚間她便自己在房間里研究香粉。
二姑娘也出了月子,她經常回來看姨母,見林心臉色不好,還給林心帶來了很多補品。
二姑娘昭靚為人很活潑,林心覺得若是以前的自己,說不定能與她做好朋友。
但是現在不行,林心根本不敢與她們多接觸。
月底時老夫人也有些咳嗽,小則時常下午也過來替老夫人診脈,有時來服侍老夫人用藥。
林心下午熏香時裝作文靜優雅的樣子,其實回到房中便覺得心都要碎了。
可是自己作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