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已快過去一半,春意正濃,人們臉上喜氣洋洋的,看來冬天過去,大家都很開心。
林心到酒肆拜托魚汐子幫自己找到什長,魚汐子問她“你確定要與黑市做交易?”
林心并不覺得如何,她說“僅僅是找個人,我可以給錢。”
魚汐子卻提醒她“有些東西,一旦你有了牽連,想要甩掉可不是那么簡單的。”
林心看魚汐子認真的模樣,她仿佛感覺自己正在走入漩渦,可是她不在乎。
她要找到什長,又怕被人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只能通過這些外部關系了。
魚汐子悄悄與林心說“我私下找人去打聽,你不要讓我阿翁知道,盡量能不通過他們是最好的。”
魚汐子跟著他父親見得多了,知道那些黑暗的地下交易,都是難以脫身的。
晚上回到府中,老夫人說要安排林心入籍,已經將她的資料送到大農令府,屆時他們派人來便是。
林心一聽有些擔心,自己曾經登記過,萬一被拆穿,和親公主私逃可是死罪。
“姨母,我可否親自去大農令府登記民籍?”
“這些事哪里用自己去辦。”
老夫人慈愛地看著林心,她是真心喜愛這個小姑娘,不僅僅因為她是自己最喜愛的小妹唯一的后人,也因為林心聰明有禮,又是花樣年華,已是生得亭亭玉立。
林心撒謊道“我想多出去走走也好,與人接觸多些,好像沒那么害怕了。”
老夫人笑笑,林心近日時常出門,但是確實身體也好了很多,老夫人便同意了她的請求。
但是她自己一個人哪里能進去大農令府,只是在一個辦事府衙見了管事,管事非常熱情地接待了林心。
管事說“前幾日姑娘府上送來的竹簡我看了后,在民籍簿查到一份與姑娘相同的民籍,下官已根據府上送來的情況做了修改,姑娘請先過目。”
林心一看,浩浩蕩蕩寫了許多東西在上面,林心原來只能算是一個擁有一座小房子與幾個家僮的“小家”,現在老夫人分了十幾個家僮,又贈予林心好幾頃地,瞬間躋身于中產階級了。
民籍上赫然將林心標記為“中家”,還好她親自來了,若是在老夫人面前,這根本說不清楚。
林心很擔心,她問“這份民籍可否會有別人看到?之前可有人來詢問過我的民籍?”
管事說“姑娘這份民籍并無任何異常,這兩年也一直是由黎侯府統一交的賦稅,并無任何人來調取過。”
林心點點頭,在民籍上畫了押。
她想著看來當初并沒有調走我的民籍,或許宮里以為只是一個普通的侍女,以后在外也不用擔心被人知道了。
林心舒了一口氣,只是沒想到,他還一直幫自己交著人頭稅,可惜他連自己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她看著離去的管事,心想或許他只是交給管家去辦這件事,后來忘記告訴管家不必再交而已。
林心有些動搖的心又被自己氣得堅硬了起來。
其實自從馬邑圍謀以后,昭辰齊在別人面前再也沒有提起過她,他不敢提起,也正是這樣,管家不明就里,一直還統一交著錢。
回長陵邑的路上,馬車在渭水橋上停下了,似乎是前面的馬不肯走,后面又接連來了許多輛馬車,一時間擠了個水泄不通。
春日上上下下去催了幾次,害怕在天黑前趕不到家。
這時后邊來了個侍女,請了林心到后面馬車坐坐,林心一見是侍女月心,便知是絳邑侯府的元兒。
元兒拉著林心的手,說“我看那個小姑娘就知道是你,上次她在一旁聽說你誤入賽馬場,也是這樣走來走去地著急。”
林心看了一眼春日,對元兒說“叫姑娘笑話了,我這個侍女一向就是活潑好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