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此大禮,快快請坐。”
沒料到,常簡雍剛一起身,卻又彎腰鞠了一躬,道“六阿哥,這一禮是謝您為天下行商創造了新的行文方式,用您所創的行文圖表,不僅能大大節約筆墨,還能讓一些不同詩書的行商子弟看的懂,這時乃商賈之福。老朽替天下商賈拜謝您了!”
胤祚連忙又謙虛一番,好說歹說才把常簡雍勸回了座位上,心里暗罵古代禮數真是多,還是后世那種直來直去的風格好。
常簡雍落座后,道“六阿哥,我等剛剛商議后覺得您的提議真是的……創意非凡,簡直堪稱絕世大作,但是……”
胤祚一聽這個但是,心里大呼壞了,怪不得剛剛他表現的恭恭敬敬,原來是要先禮后兵啊。胤祚心中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但是,您提出的這個設想過于宏偉遠大,且不論別的,就是采用……呃……‘股份制’統一天下票號一條,就需要耗費十多年之久;況且妄動儲戶的存銀乃是票號大忌,于我晉商的誠信為本理念不合,就是勉強答應了,一旦遭到兌現拿不出銀子來,那么晉商信譽毀于一旦,天下晉商毀于一旦。所以為天下晉商記,請六阿哥恕老朽不能答應。”
胤祚一聽這話傻眼了,沒想到晉商們拒絕的這么干脆果斷,一點沒有他想象中的那種你來我往……而是直接就不和你談了。
胤祚嘆了口氣,心里自嘲自己還是太年輕淺薄,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于是起身道“既然如此,那真是太可惜了……那晚輩就只好告辭了,改日再登門拜訪。”
那些晉商們也都起身把胤祚送到了門口。
胤祚臨出門的時候還不死心的說“若是各位前輩回心轉意了,可到榮貝勒府找我。”
那些晉商紛紛答應。在一片拜別聲中,胤祚離開了常府。
在大門重新關起來了之后,有個年輕的晉商說“常老,不知您對六阿哥的提議是如何想的?”
常簡雍笑了一聲,摸著花白的胡子說道“六阿哥目光長遠,所慮甚廣,所言所想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企及的,卻是難得一見的英才啊。”
那年輕晉商道“常老,那您覺得六阿哥所說的‘銀行’……怎么樣,真的不能實施嗎?”
常簡雍深深的忘了那人一眼道“剛剛老朽所說的,不過是些托詞罷了,‘銀行’非但可以可以實施,而且就像六阿哥說的,一旦成功獲利甚巨,可能都會富可敵國。”
“那常老剛剛為何不答應六阿哥?他似乎對此頗為在行,要單靠晉商自己的力量恐怕百十年內都難以完成這個設想啊。”
“是啊,靠我們晉商自己建立‘銀行’可以說是難于登天,但就算建不了‘銀行’,晉商還是晉商;而如果在六阿哥的幫助下建立了‘銀行’,那晉商還會是晉商嗎?”
常簡雍說罷就隨眾人一起回大堂去了,而人群中缺少了聶志遠的身影。
胤祚正在轎子中總結著今天談判失敗的原因,突然聽到轎子外傳來了一個聲音“草民聶志遠求見六阿哥。”
聶志遠?不就是榆林榆林聶家的那個當家人嗎?剛剛談判的時候還和胤祚說過一句話,胤祚對此人印象頗深,忙令轎夫停了轎子,出去拱手道“哈哈哈……聶前輩,沒想到你我相逢的如此之快啊!”
聶志遠見胤祚向他拱手,忙嚇得跪在地上,道“草民一介商賈,當不得六阿哥如此大禮。”
胤祚訕訕收回了手,心底嘆口氣,封建王朝說跟上還是重農抑商的,商人的社會地位與皇子相差太遠,剛剛在常府中還不必太過在意,現在到了大街上就不能不注意一些了。
“呃……前輩請起吧,前輩可是對我之前的提議有興趣啊?”
聶志遠站起來,低著頭道“六阿哥稱呼‘前輩’,實在是這折煞草民了,不滿六阿哥,草民前來正是商討您的提議的,實在是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