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河馬場位于北京城西北,因靠近海河得名,前明的時候這里曾被作為軍馬場,為長城守軍培育軍馬,因為占地不過五千余畝,所以培育能力也有限。
清軍入關之后,這里就被一個富商買下,成為了私人馬場,因前段時間遭了馬瘟,所以才要把馬場賣出。
短短五十里路,對腳力非凡的大宛馬來說根本算不了什么,半個多時辰也就趕到了。
從一個小山谷中繞出,眼前突然變成了一片平坦的草原,綠油油的牧草一直蔓延到天邊。馬場是用一片簡易小柵欄圍起來的,靠近出口的地方建了一排小房子。
許是聽到了馬蹄聲,房子里走出了個穿著褐色短衣的女人,那女人長得倒也算美,偏偏左臉頰有一記刀疤,看起來頗為破壞美感,身材倒是十分挺翹,身量又長,如果沒有那一道刀疤的話,恐怕也是個讓男人看了魂不守舍的尤物。
那女人身邊還跟著個足黑黝黝的大漢,面目丑陋,穿著黑色短衣,一身虬筋交錯,肌肉健碩,看起來硬邦邦的像是石塊一般。
“快看,那男的身形不錯!”阿依慕頗為意動的向胤祚說了一句。
胤祚做了個不屑的表情,低聲道“我看那個女的不錯,臉蛋又美,身材又好,比你這顆小豆芽好多了!”
阿依慕聞言看看自己又看看那女人,小聲嘀咕道“要是我不系束胸,未必比她差多少……”
胤祚并沒有聽到阿依慕的這句話,他見那一男一女漸漸走進了,便翻身下馬,拱手道“在下龍六,敢問哪位是馬場老板?”
“哈哈哈……你說你叫什么?”阿依慕聽到胤祚的化名,頓時笑得樂不可支,“龍六……哈哈哈……都是挺順口的……”
胤祚一臉尷尬,但是當著外人也不好發(fā)作。
那二人走到胤祚身前,那大漢抱拳道“龍公子好,在下就是這馬場的掌柜,這位是我妹子,不知龍公子帶銀子沒有?”
“銀子沒帶在身上,若是能成交的話,一會自然有人把銀子送來。”胤祚一看這荒郊野外的,要是那兩人起了歹心要謀財害命,憑他著三腳貓功夫也未必能打得過,所以起了個心眼,說錢沒帶在身上。
那大漢明顯是個憨厚的人,聽了胤祚的話,豪爽道“好吧,但是別讓我們等太久了,那二位隨我進去看看?”說罷就在前頭帶路了。
臉上有刀疤的女人從頭到尾一句話沒說,冷冷的盯著胤祚看,看的胤祚心里一陣發(fā)毛。
胤祚見那大漢是個耿直的性子,邊上去搭話道“大哥,不知道你會武功不會啊?”
“我們養(yǎng)馬的哪會什么武功啊,別看我長得五大三粗的,其實都是干活練出來的。”那大漢雖然口中否認,但是臉上的表情明顯不大自然,怕胤祚不相信還找了一堆借口。
“哦,那真是太可惜了,不知賣掉馬場之后,你們掌柜的可還會雇你們嗎?”
那大漢的表情更不自然了,吞吞吐吐的說道“可能……會吧……掌柜的對我們挺好的……”
胤祚一看大漢這種反應,就明白了其中必有隱情,當下也不戳破,只遺憾的說“實不相瞞,在下正打算開一家鏢局,以為二位身懷武功,本打算聘請二位做鏢師,但既然二位沒有興趣,那也就作罷了吧。”
那大漢聞言,瞪著銅鈴般的大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想了半天,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這時一直不說話的刀疤女開口了“二位的馬倒是不錯啊,純種大宛駒,這在民間可謂是有價無市啊。”那刀疤女的聲音略有些沙啞,但在男人聽起立卻有種別樣的魅力。
阿依慕一聽有人夸她的馬,立刻就暴露小女孩心性,粗著聲音說“姑娘倒是識馬,何止是民間有價無市,恐怕整個大清乃至蒙古草原都難找出純種的大宛馬了,姑娘如有興趣,不如與我同乘一騎,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