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笑道“呵呵……閣下未穿官服,恕在下不敢從命!而且閣下擅闖我家,還燒毀大門,應當是我押解閣下去面官才是!管家,把他們拿下!”
家丁們剛要動手,門外又傳來大喝“住手!都住手!”接著一隊隊的衙役跑了進來,雖然隊形不整,武器裝備也不齊,但好歹是官身,家丁們頓時不敢動了。
片刻,從遠處,跑來一個帶著紅頂子,身穿鸂鶒補服,跑的氣喘吁吁,好不容易到了胤祚身邊,跪下道“下官富裕知縣方鴻朗,護駕來遲,請六阿哥恕罪!”
陶然聽到胤祚是六阿哥,面色不由一變,顯得有些心虛。
“陶府上下押進大牢,等候發落!”胤祚淡淡的吩咐了一句,也沒讓那知縣起身,他就只好一直維持著磕頭的姿勢,跪在地上。
直到周圍衙役們已經把人押遠了,胤祚才讓那知縣起身。
“謝六阿哥。”那知縣年紀也不輕了,在冰冷的地上跪了半天,站起來都很吃力。
胤祚看著那知縣道“你身為知縣明知難民冤情,卻因隱瞞不報,是為不忠;眼見田地被毀,房屋被焚,無動于衷,是為不為;你這樣的一個知縣,留下有何用?我本想罷了你,但看在你來的及時的份上,改為罰俸半年吧。”
“是。下官知錯……下官知錯……”那知縣聞言,嚇得又跪了下來,連連磕頭,胤祚沒理他,大步向縣衙走去。
待胤祚走到縣衙中時,陶然、陶府管家、家丁、苗壯一家,各色人等已經跪在了地上,就等胤祚升堂審問了。
胤祚徑直走到堂上,驚堂木一拍,問道“堂下何人?有何冤情?”
跪著的眾人聞言,便把事情又各自講了一遍,與胤祚之前聽過的相差無幾。
眾人陳述完之后,胤祚又是一拍驚堂木“大膽陶然你可知罪?”
陶然看胤祚是動了真格的了,倒也光棍,忙道“小的知罪,小的愿賠償難民們部損失!”
“哦?這就完了?”胤祚的戲謔的道。
陶然聞言,面不改色道“除此之外,陶家還可以給每位難民二兩銀子作為賠償。”
“還有呢?”
陶然臉上浮現憤怒之色,壓低聲音道“大人真當我陶家好欺負不成?這事情我陶家既然敢做,自然有人當的起,大人莫非忘了吉林將軍的姓氏了?”
胤祚心想,原來在這等著他呢,這一任的吉林將軍叫佟保,漢名叫陶楊,而這富裕縣陶家乃是八旗家眷后裔,和佟保說不定能掛上點關系,那吉林將軍比副都統雖大了一級,但是胤祚并不在他的管轄范圍之內,不過那片煤礦,卻是一多半坐落在吉林將軍的地盤上,倒也不好開罪。
看到胤祚臉上浮現沉思之色,陶然心中大定,繼續道“想必大人也是知道其中利害的,求大人看在我陶家宗主的面子上,放過草民一次吧,草民保證,絕不會再犯。”
陶然雖然說得誠懇,但是兩眼不時瞟向旁邊跪著的苗壯一家,怨毒的之色,看的他們心里發寒。
“大人不能放過他啊!”這時衙門外觀看升堂的百姓也按耐不住開口了。
“大人,你是不知道啊,這陶家上下沒一個好東西,佃戶每畝田收八斗租子,剩下的一家人的口糧都不夠啊。”
“可不是咋的!那些家丁也是橫行鄉里啊!上個月王家的小娘子被陶家的家丁當街輕薄,回去就自盡了,哎……她爹娘眼淚都哭干了。”
“這陶家權大勢大,連知縣老爺都不敢管啊,只能求大人您做主了!”
……
關外的民風本就彪悍,加上陶家平時為害鄉里搞得天怒人怨,一時間竟然人人痛罵,要不是看在這是公堂之上,早就亂丟爛葉子、臭雞蛋了。
胤祚沉思片刻,抬起頭來,道“各位鄉親,大家所言本官都聽到了,看來這陶家果然罪大惡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