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熟練的完成了裝彈,李慶大手一揮,“放!”
十二磅炮一聲怒吼,距李朝火炮十步遠的地方,一陣泥雪濺起。那李朝的人似是感覺到了什么,大聲的對著手下命令。
李慶伸出一根大拇指,測著雙方的距離,為了能轟道難民,對方的火炮離河岸不足一里遠,而清軍的十二磅炮就立在河岸邊上,完在射程之內。
根據上一發炮彈的落點,綠營兵調整了角度,減少了火藥用量,清理炮膛,填裝火炮,插上引線,壓實火藥,填裝炮彈,在引線周圍撒上火藥,一切準備就緒之后,李慶高舉的手猛的斬落。
“放!”
綠營兵的火把引燃引線,引線快速的變短,火星引燃了火藥,顆粒狀黑火藥迅猛的燃燒爆炸,爆炸產生的氣體,給了炮彈強勁的動能,剎那間沖出一丈長的炮膛。
怒吼著飛向空中,以完美的拋物線,狠狠的砸向了李朝人的火炮,正中對方的炮管,沉重的炮管破裂,并向右一歪,三名炮手被巨大的力量砸的骨斷筋折。
“嘶——”胤祚身邊的八旗將士齊齊吸了一口冷氣。
胤祚身邊一個滿臉橫肉的人道“這幫漢人炮打的倒準。”不過神情頗為不屑。
這人一身白色棉甲,身材頗為健碩,年紀四十上下,看起來頗為兇惡,他就是現任的寧古塔副都統,滿洲正白旗果新。此次帶來了寧古塔的八百騎兵。
“將軍過獎了,不過僥幸而已。”胤祚淡淡的道,然后朝李慶他們命令道,“開炮還擊李朝騎兵!”
“是!”李慶應了一聲。
果新有些不滿的道“殿下,李朝騎兵不敢上江面,咱們不可忘生事端啊!”
“將軍這么快就忘了剛剛死的三個騎兵嗎?”胤祚話音剛落,十二磅炮已經一聲怒吼。一炮正中在岸邊徘徊的李朝騎兵。
對方站的密集,這一炮又打的端正,李朝騎兵頓時死傷慘重,遠遠的就能看到彌漫的血霧和一道布滿殘肢斷臂的血線。
李朝騎兵嚇了一跳,頓時四散逃去,留下一片鮮紅尸首。
為了隱藏實力,李慶他們沒有用戴梓發明的開花彈,不然這幾百騎兵,都可能交代在這。
綠營軍之所以有這么精準的命中率,火炮自身的精準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胤祚為了讓他們熟悉火炮,已經試射了幾百發炮彈了,好的槍手是拿子彈喂出來的,好的炮兵也是一樣。
而李朝的炮兵明顯比綠營兵慌亂的多,裝彈速度也更慢,準頭更是極差。
這一場小的炮戰后,胤祚對雙方的實力已經有了了解,心里也有了些底。
沒有了對方炮兵的騷擾,百姓們很快的都登上了岸邊,落水的百姓也紛紛被救了上來,胤祚立刻讓人原地生了火,讓落水的人取暖。
同時向著一個青壯漢子問道“你們是哪里的百姓?為什么要來戰場上?”這漢子就是有人落水時,高喊著分散人群的人,從他當時的表現來看也是有幾分學識的,至少能在那種情況下保持冷靜,防止冰面的進一步破碎。
那漢子見胤祚問話,先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頭,道“草民替鄉親們,謝將軍救命之恩。草民們是琿春、三山屯等地的百姓,在家鄉被李朝人所占實在是活不下去了,才往北逃難,路上聽說此地有清軍的軍營,這才趕來投奔……”
胤祚怔了怔,看到逃難的百姓身上大多帶傷,而且像是被拳腳鈍器所傷,頓時想到了什么,確認道“可是李朝的官兵欺壓百姓?”
那漢子聽到這句話頓時哭訴道“何止是欺壓啊。李朝人簡直不把我們當人看啊,凡是李朝軍隊占領的地方,都會大肆劫掠,男的被逼為奴,女子被逼為娼。有的軍官還殺人取樂,不論是投降的官軍還是普通百姓,一律都被砍下了腦袋,他們一個一個村子的殺過去,等到快到我們村的時候,鄉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