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初三山屯把總谷行想投奔自己,自己怕被人詬病擁兵自重,沒有同意,還安慰他說不等有自己投奔他的一天。
沒想到一語成讖,這一天會來的這么快。
當再見到谷行的時候,他正在院中射箭,離靶子三十步,靶心紅點只有碗口大小,谷行連發三箭,箭箭命中紅心。想到鴉片戰爭時期的八旗軍,五步之內連硬布都射不穿的箭術,胤祚不禁暗暗嘆息。
三箭之后,谷行搖搖頭,似乎對自己的箭術不大滿意,還要再射。
帶胤祚來的小卒幾欲張口,又不敢,一直在旁邊立著抓耳撓腮。
“谷把總箭術如神,只是卻對身邊之事視而不見是何道理?”胤祚可沒有看射箭的耐心,話一出口,就看到那個小卒又驚又怒的看著他。
“你,你……你算什么東西,怎敢打擾把總大人練箭?我看你是找死!”說罷就揪住了胤祚的領子,要把他拉出去。
胤祚沒管那小卒,反而提高了聲音說“谷行!你就是這么帶兵的嗎?”
這回谷行再也保持不了射箭的心態,怒氣沖沖的回頭,目光變得疑惑,然后看見了那小卒,頓時大怒“放肆!”
小卒拉的更起勁了,不過胤祚身上好歹有些三腳貓功夫,不是一個守城門的兵油子拉的動的,只能齜牙咧嘴的白費勁。
谷行怒不可遏,上去一腳就把那小卒踹出去,那小卒直接從臺階上飛落,臉部砸在地面上,轉頭來已經滿臉是血。
“還不快滾!”小卒聞言,一溜煙的跑遠了,便跑還邊在疑惑,把總大人莫不是踹錯人了。
四個多月的時間沒見,谷行沒有了當初那股鋒芒,而是一副消沉之態,把總官服穿的松松垮垮,臉上胡子拉碴,人也消瘦許多。
胤祚打量谷行的同時,谷行也在狐疑的打量他,仔細的看了許久,才問“你是誰?”
“你失憶了?”胤祚頗為詫異,怪不得谷行一副頹廢樣子,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失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幫上忙。
沒想到谷行的反應很激烈“失你娘的憶!老子問你是誰?誰派你來喬裝六阿哥的?”
胤祚聽得一頭霧水“喬裝?你為什么會認為我是喬裝,莫非是因為我的樣子變了?”打量了下自己身上,一身普通百姓的麻布短衣,因為趕路已經變得破破爛爛的,臉上也是胡子拉碴,估計和難民也好不到哪去。
“你以為老子愿意穿成這個樣子啊?老子在長白山被人追殺,好不容易撿了一條命,趕了一個多月的路才走回來,能有命在就不錯了,誰還顧得上穿什么!”胤祚越想越氣,后面幾乎是吼出來的。
谷行也為胤祚的氣勢所攝,不免相信了幾分,不過還是謹慎的問道“六阿哥第一次與我相見時說了什么?”
“你他娘的又不是個姑娘,老子怎么記得我說了……我說了什么要好好想想才能記起來。”看著谷行陰冷的目光,胤祚說道一半就改了口。
“想起來了,具體怎么說的不記得了,大概是問你要酒來著,要烈酒!”
谷行驚喜的點點頭“不錯!”但是很快表情就冷了下來,因為他想起來當時會面有許多人在場,要回答出來并不難,思來想去只有一個辦法才最穩妥。
猛地抽出腰刀,嚇得胤祚往后一跳,斥道“你要干什么?”
谷行冷笑著,舉起左臂,揮刀狠狠的在自己的手臂上拉了個口子,說道“你若真是六阿哥,卑職就煩勞殿下用傷口縫合之術將此傷治愈;你若不是!哼哼……”
胤祚沒有廢話,要過一柄剪刀,將谷行手臂上的衣物裁下,又要了銀針和細線,在沸水里煮過,又要了烈酒殺毒,待針線煮的差不多了,才取出來縫合傷口。
為了驗證他的身份做到這一步,傻子也會知道這里面絕對出了問題,要是再傻傻的指出,傷口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