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絲破綻。
問完了話,黑瘦男人點點頭,而狗子則是一臉不滿的表情,陶然用余光可以看到狗子的本子上一筆沒記。
“既然問完了,我們也不好繼續打擾,請陶掌柜繼續當差吧,狗子,替我送一下陶掌柜。”
狗子有些不情愿的站起來,臉上的猥瑣笑容也不見了,這讓陶然感到心情十分舒暢,看來這些審計的水平也不過爾爾,自己還是應對過來了。
人剛走到樓梯口,就聽得里面傳來一個聲音“等等!”接著那個黑瘦男人又跑了出來,交給陶然一張紙。
“陶掌柜,我們要對貸銀超過八千兩的儲戶發函核對,這個陶李的貸銀剛好是您批準的,麻煩您把此人的地址填寫一下。”
陶然只覺得眼前有些發黑,勉強定住心神,接過那張紙“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忍不住看看那張紙,發現在共列了幾十個名字,陶李的八千兩放在最后一位,旁邊留出了小格子,那是填寫地址的地方。
失魂落魄的走下樓梯,回到自己的桌前,把那張紙收了起來,擺出一副鎮定如常的面孔,通過余光他似乎看到狗子又露出了猥瑣的笑容,翻開小黑本記了一筆。
陶李?世界上自然是沒有陶李這個人的,上次來扮演陶李的,只是一個農戶,事后自己給了他十兩銀子做封口費,皆大歡喜。
現在要發函查證,陶然完可以編造一個地址,再請一個機靈點的來扮演陶李,只是這些審計如同查案的官差,一點蛛絲馬跡都會讓他們發現端倪。
陶然既然是山東人士,就必須要有山東口音;
既然是經營瓷器,就必須對瓷器精通,家里最好還能擺上幾個;
既然是以良田百畝作保,家中就要有佃戶,至少田地周圍的佃戶不知道陶李這個人是不行的。
這么想下去話,說不得還要把陶李的瓷器鋪子復原出來,還要招募伙計,還要將他們統一好口供……
這樣想下去,要做的事情簡直無窮無極,而且越是復雜的計劃越是容易出岔子。
陶然已經敏銳的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他明白,為今之計,只有遠遁千里才是上策了。
但他又不甘心就此結束自己的報復,良久之后,他終于定下心意,在紙上寫下“陶周,五萬兩”的字樣。
周是他亡妻的姓氏,而五萬兩是他職權同意貸銀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