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軍扎營整頓,民壯們的情緒需要安撫,沒什么比躲在安的營寨里面更能讓人感到安的了。
在軍營中間,胤祚支了一口大鍋,里面滾水沸騰,天上鵝毛大雪落下,遇到騰騰蒸汽,紛紛融化。
海蘭察抱來一個口袋“按照殿下的吩咐,末將把軍營中破損的兵刃收集了來。”
胤祚打開袋子看了一眼道“這些還是太大了,找個錘子,砸成手掌大小的小鐵片。”
“是。”海蘭察雖然不懂這是在干什么,但是執(zhí)行力還是很強的。
半晌過后,海蘭察回來,胤祚檢查過被砸碎的鋼片后,滿意的點點頭“都倒進鍋里。”
海蘭察在把鋼片倒進鍋里的時候,注意到鍋里已經(jīng)放了些羊腸羊心,可能還撒了羊血,總之腥的刺鼻,倒完了貼片,皺著鼻子走遠了點。
鐵片煮了半個時辰,胤祚用一個長筷子夾了出來,聞了聞還在冒著熱氣的鐵皮,嗯,一股羊腥味。
海蘭察在旁邊看的目瞪口呆,他還以為胤祚得了失心瘋,要吃羊雜煮刀片,正猶豫要不要去把刀片奪下來。
胤祚又從鍋里拿出塊羊心放在地上,將刀片插在羊心上,拿出一壺水在羊心上澆,這水有淡淡的紅色,混了羊血,初冬的戈壁十分冷冽的,羊心很快就沒了熱氣,片刻之后,便覆蓋上了一層薄冰。
“只能如此了,夜里倒水的話,結(jié)冰應(yīng)該更快些。”胤祚說道。
“這樣做會有用嗎?”阿依慕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她從沒聽說過有人這樣獵狼的。
胤祚想了想道“狼這種生物非常狡猾,生性又機警,這法子能不能奏效,我也說不準(zhǔn),但是阿奴達拉這么愛惜她的狼群,哪怕只死上一兩頭,也會讓她發(fā)怒的吧。”
滿人本就是漁獵為生,各個都是天生的獵人,海蘭察更是獵人中的佼佼者,此時自然看出了胤祚是在做捕狼套子。
將羊血凝冰,誘狼來舔冰,舔到冰化,刀刃露出,將狼的舌頭割傷,狼因為舌頭受凍,察覺不到受傷,最終失血過多而死。
這……實在是個妙計……只是不知這么陰毒的法子是從何而來,殿下自己想出來的嗎?
海蘭察不禁望向胤祚,只覺得眼前這個和善的不像是皇子的年輕人,變得有些深不可測起來。
“海蘭察,學(xué)會了嗎?”胤祚的問話打算了他的思路。
海蘭察抱拳恭敬的道“殿下大才,這個套子的布法,末將已經(jīng)牢記于心。”
“那晚上,你混進探馬隊伍里去布套子,往我們前面的路上布。”
“末將遵命。”海蘭察抱拳。
胤祚想起來“哦,對了,狼的嗅覺靈敏,你布陷阱的時候不能留下人味,衣甲鞋襪都要換新的,身體也要洗過,再擦上羊血。”
海蘭察一笑“殿下放心,下套打獵是末將的老本行,這些事情末將不會忘的。”
傍晚,胤祚放出二十隊探馬,海蘭察藏在其中一隊中,這樣就算是阿奴達拉暗中監(jiān)視,也不會想到前面布上了獵狼的陷阱。
第二天清晨,探馬歸營,海蘭察滿臉疲憊,兩眼卻神采奕奕,見到胤祚時抱拳道“殿下放心,末將昨晚布置了一十九個套子,位置隱蔽,今日定能有所斬獲。”
“辛苦了,趁著大軍造飯,先去歇息吧。”胤祚拍了拍海蘭察肩膀。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大軍早飯也成了羊肉粥了,胤祚早就吃羊肉吃的反胃了,便去檢驗了一下運咸菜的車隊,當(dāng)下指出十來壇子的咸菜,已經(jīng)霉變了,給軍分著吃了。
軍中做飯舍不得放鹽,而草原行軍又沒有蔬菜,這兩點,咸菜里有。
黃瓜咸菜,清脆爽口,蘿卜咸菜,清脆爽口,薺菜咸菜,清脆爽口……
茄子咸菜,這個總不能清脆了吧,沒用,吃到嘴里,還是被吧唧的震天響,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