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命令道。

呂康實親自推炮車，裝了兩個輪子的火炮很快完成轉(zhuǎn)向，他人老實，但并不笨，相反學(xué)東西很快，又努力刻苦，操炮一途，他沒李慶的天賦，但論及裝彈他確是所有綠營兵里最快的。

葡萄彈即散彈，因是一粒粒的鋼珠綁在一起，看起來像是一大串葡萄故得名。

這東西也是火器營從俄國人那里仿制的，用于打近距離敵軍，威力極為驚人。

很快裝彈完畢。

“所有人閃開！”胤祚大喊，這已經(jīng)不算軍令了，八旗軍從沒有這種操練。

好在巴海想起了獵狼那晚的情景，很快意識到了胤祚想干什么，連拉帶拽的把齊齊哈爾軍的正后方讓了出來。

蒙古騎兵見到缺口，自如嗅到血腥味的鯊魚蜂擁而來，胯下戰(zhàn)馬加速到極致，很快距火炮已經(jīng)不足二十步。

“開炮！”胤祚大吼。

四門火炮幾乎是貼著蒙古騎兵的臉發(fā)出怒吼，一時間，彈丸激射，四門火炮幾乎覆蓋了大軍整個后方。

炮響的一剎那，肢體破碎的聲音甚至超過了炮聲，接著是濃稠的血霧。

火炮正面，三百步之內(nèi)，扇形區(qū)域，再無一個站著的活人。

胤祚仿佛淋了場雨，伸手在臉上一抹，濕漉漉，又粘稠，赫然是通紅鮮血。

“四門火炮就地炸毀！快走！”胤祚強撐著說道，大軍飛速動身，呂康實手腳麻利的安放好了火藥，待走出幾十步之后，四門火炮相繼炸膛，成了廢鐵。

與此同時，因火炮兩輪開火，前后蒙古騎兵死傷一空，齊齊哈爾殘軍順利與海蘭察回合。

“退回大營！”海蘭察見到胤祚沒有絲毫廢話，大手一揮，薩布素親軍紛紛收縮攻勢，向中陣退卻。

雖說離得不遠(yuǎn)，但蒙古人如瘋了般死命追擊，帶隊的蒙古千戶眼睛發(fā)紅，親自拿一柄長矛策馬而來，直取胤祚，巴海跳上戰(zhàn)馬迎戰(zhàn)。

那蒙古千戶極為悍勇，不畏死，轉(zhuǎn)瞬間已被巴海砍了七八刀，卻死戰(zhàn)不退，腸子從傷口流出也不在乎。

胤祚大喊，叫巴海不要戀戰(zhàn)，但還未開口，就聽遠(yuǎn)處嗡的一聲。

“小心！”阿依慕驚呼，居然從馬上直接撲到了胤祚后背。

胤祚此時再想有所動作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聽噗的一聲。

一串熱滾燙鮮血濺到胤祚臉上，皮肉撕裂的聲音，他聽的真真切切。

一瞬間，在戰(zhàn)場上的胤祚，離廝殺很遠(yuǎn)，似乎世界都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