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兩個女人逛街一天,自然是無所獲。
好在阿依慕和云婉兒都很開心,胤祚倒也覺得值了。
萬壽節一天天臨近,就連民間都能體現出些別樣來,到處張燈結彩紅紅火火,街上販夫走卒也比平日多了許多,更有很多操著各色口音的人士來來往往,京城客棧酒樓天天爆滿,人人臉上都洋溢著節日到來的喜色。
此情此景,倒比春節到來還要熱鬧上許多。
直到萬壽節前六天,禮部才將皇上壽宴以喜帖形式告知胤祚,這才算正式得知這個消息。
禮部官員也并非刻意隱瞞胤祚,實在是此事重大,朝中早就人盡皆知,禮部的喜帖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實際上那些人受了邀請早就自家心知肚明。
像胤祚過得這般糊涂的大清都少有。
還有兩天到萬壽節時,胤祚已經放棄了逛街尋找壽禮的打算,叫人將那株三百年的人參包好,準備拿它當壽禮了。
臨近壽宴如此之近,各家的壽禮已經或多或少的露出了風聲。
晉商們奇珍異寶居多,徽商們古玩字畫為主,柳家送的似是宋徽宗真跡《夏日詩帖》,此帖是宋徽宗瘦金體大成之作,一直流傳于江南收藏名家之手,柳家將之巨金買下,想來定是要送給康熙的。
以皇帝祝壽皇帝,以夏日詩賀夏日壽宴,都極為對題。就是這詩意不佳,好在瘦金體賞心悅目,想來康熙應當喜歡。
萬壽節前五天,節日氣氛已漸趨高潮,阿依慕和云婉兒又去結伴逛街。胤祚給二人派好護衛倒也不擔心她們。
他自己則去了那些洋教士那里,這些日子洋人們已經陸續離京,坐上了往齊齊哈爾的馬車,但也有許多人希望等到萬壽節后再動身。
胤祚去一來是慰問一二,二來是摸清洋教士們都有些什么本事。
那個被胤祚稱作甘道夫的,是個英格蘭的教士,三十歲時便懷著對上帝的信仰,踏上了前往大清的遠航船,一路艱難險阻終于來到大清。
以為自己定然能在這片信仰的蠻荒之地,播下上帝的福音,然而無情的現實一次次給了他打擊,一直在京城蹉跎三十年,現在已過花甲卻還是一事無成。
這三十年來,老教士已經將清人的脾氣秉性摸得很清楚,對播撒上帝的榮光已經沒了多少興趣,反而及早蒙主召喚才是他最想的事情。
胤祚向甘道夫直接表明了來意。
對于甘道夫這個稱呼,老教士道“我已經有了漢語名字,叫李成,先生想叫我甘道夫也可以,只是這名字有什么深意嗎?”
胤祚一愣道“額……倒是沒有什么深意,只是比李成叫起來順口些。”
甘道夫笑了笑,算是認可這個名字。
甘道夫向胤祚大體介紹了京城的傳教士們,主要來自法、德、意、西等國,像甘道夫這樣來自英國的教徒極少。
胤祚問其原因,甘道夫痛惜的說“一百多年前,英格蘭發生了一起騷亂,虔誠的教民們被撒旦鼓動,遠離了主的懷抱,脫離了教廷的控制,所以少有教士來大清播撒主的榮光。”
胤祚有些不確定的道“宗教改革?亨利八世時期嗎?”
甘道夫怒罵道“那個帶著王冠的愚蠢異教徒!”
憑胤祚所知,新教的誕生僅僅是沒了使英國脫離教皇控制,在教義上改變并不大,應當稱不上異教徒,只能算是同教下的不同宗。
不過這些宗教事務胤祚懶得和甘道夫聊,就岔開了話題。
“說說京城傳教士吧,他們都會些什么?”胤祚道。
甘道夫在中國待了三十年,怎么會不知道胤祚招攬他們去齊齊哈爾目的是什么,但聽到胤祚如此赤裸裸的詢問,還是不免惋惜的道“教士們最大的能力,當然是他們對上帝的信仰,尊敬的先生。”
胤祚笑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