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人迎接大清將士自有其一套禮儀,但胤祚卻沒有奉陪,直接朝李朝世子走了過去。
禮官氣的吹胡子瞪眼,但終究還是一句話都沒敢說出來。
胤祚帶兵已久,領兵出征時,身上自有一股殺伐氣,普通人看向他自會有種心驚膽戰(zhàn)之感。
隨著胤祚逐漸走進,李昀胸口也直打鼓,本想著給大清使者一個下馬威的他,等胤祚走到近前,卻還是忍不住雙膝一軟,好在沒跪下去,只是抱拳道“李朝世子李昀,拜見大清六皇子殿下!”
不少李朝官員表情既無奈又痛惜,還有不少人對胤祚怒目而視,但沒奈何,世子都行禮了,他們也只好跟著行禮。
可胤祚熟視無睹,徑直繞過了李昀,走到張玉貞身前道“近來可好?”
張玉貞沒有直視胤祚,盈盈施了一禮道“勞煩殿下觀念,本宮一切安好,只是我李朝百姓受亂黨掀起的戰(zhàn)火之苦,望天朝援手相助。”
胤祚笑道“好說。”
李云還維持著拱手的姿勢,但雙目中已然是熊熊怒火,他主動向六皇子行禮已是天大的面子居然還遭到了無視,這讓已經(jīng)以李超國王自居的李昀氣的渾身顫抖。
他猛地轉過身,看到胤祚和自己的母后當眾談笑,更是覺得怒火中燒,于是大叫一聲“國家陷于戰(zhàn)火,多說也是無意,請六皇子殿下即刻驅兵平叛吧!”
胤祚收回在張玉貞身上的目光,轉過頭認真打量了這個所謂的李朝世子,李昀虛歲已有八歲,卻沒有繼承多少李焞的陽剛和張玉貞的美貌,長得不過像一般人家的孩子。
春天鴨綠江邊還有些寒冷,李昀穿著華服的身子被寒風吹得瑟瑟發(fā)抖,更顯孱弱。
胤祚走進李昀,他竟被嚇得退了兩步,然后想到自己的身份,勉強站定。
“我大清兵馬是來助李朝平叛不假,但究竟世子殿下是叛軍,還是金春澤是叛軍?本王還要斟酌一二!”胤祚寒聲道。
李昀嚇得面色發(fā)白,一時無話。
張希載怒道“殿下什么意思?你懷疑世子殿下是叛軍不成?”話音剛落,遠處士兵紛紛上弓,響起一片令人牙酸的拉弦聲。
新軍也將火槍放平,前排士兵蹲伏,呈三段擊的預備姿勢。
胤祚冷笑“手下敗將還想自取其辱嗎?”
張希載一生唯一一次領兵出征,便以被俘大敗告終,張玉貞為了贖回兄長,不得已答應了胤祚許多無理要求,此事一直被他引為平生之恥,此時被胤祚當眾說出,頓時惱羞成怒,直接就拔劍出鞘。
“不可放肆!”張玉貞寒聲呵道。
張希載猶豫再三,還是放下手中之劍。
張玉貞對胤祚道“江邊不是敘話的地方,還請殿下移步平壤府,究竟李朝南北熟為忠奸,在平壤也能看清些。”
胤祚笑道“如此甚好。”
半個月后,車架到達平壤城,此時朝鮮北軍已經(jīng)節(jié)節(jié)敗退,本來僵持在黃海道、江原道的戰(zhàn)線,現(xiàn)在也蔓延到了平安道和咸鏡道。
至此朝鮮八道,南軍已占六道,而北軍僅有的兩道也彌漫在戰(zhàn)火之中,局勢可謂極為危急。
而平壤府位于平安道西南,毗鄰黃海道,可以說已離前線不遠了。
車隊到平壤府外面,與上次和談時的咸鏡府相比,平壤府算得上一座大城,高達五六丈的城墻,角樓箭塔一應俱,無數(shù)兵員在城上巡邏,一排威嚴氣象。
見到打著世子旗號的車隊到來,護城河的吊橋放下,甕城和內城的城門打開,車隊正緩緩入城。
這時一隊人馬從車隊中疾馳而去。
“殿下,前線戰(zhàn)事吃緊,張希載將軍前去前線赴戰(zhàn),因事出緊急,未能與殿下告辭,特命奴婢來與殿下致歉。”一個侍女靠近胤祚的車窗道。
“知道了,下去吧。”胤祚說著,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