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飛嶺山脈乃是一條東北西南走向的大山脈,趙世錫自東南穿越山脈,以居高臨下之勢兵臨平山城。
平山是一座小城,且地勢東南高,西北低,不宜固守,加之張希載手中尚有三萬大軍,以眾擊寡,故令軍隊在平山城一帶布防。
平山城中,縣衙內,張希載站在桌前,拳頭抵在沙盤上,額頭青筋直跳,縣衙內眾將七嘴八舌爭論不休,遠處還傳來傷兵撕心裂肺的哀嚎。
沙盤上,代表趙世錫的紅色人馬據守東南山坡,周圍擺著拒馬,代表其營寨,三座大營互成犄角,占據地利穩若泰山,仿佛一只縮成一團的刺猬。
而北軍的黑色人馬圍在四周,像是老虎的血盆大口,卻不知如何下嘴。
縣衙內,北軍諸將還在為如何破敵爭論不休。
一人粗聲粗氣的道“老夫愛將樸大仁有萬夫不當之勇,其已率三千騎兵踹營,片刻便有捷報傳來,諸軍到時將所部一并推上就是。”
另一個癡肥的將領道“胡說八道,趙世錫那小子兩萬兵馬,豈是你三千騎兵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撼動的?”
“戰場之上勇者無敵,若是都像崔將軍這般貪生怕死,別說兩萬,就是兩千人馬你也大不過!”
有人勸道“諸位將軍聽張將軍吩咐啊,切不可倉促行事!”
癡肥將領罵道“金將軍,你敢侮辱我身為三韓子孫的血性?”
金將軍道“狗的三韓子孫,你老娘被胡人掠走,才生下了你,胡人jian種!”
癡肥將領氣的大吼一聲,就拔出刀來,眾將有的叫好看熱鬧,有的勸解,還有的目光飄忽也把手方在刀柄上。
就在這時縣衙外響起馬蹄聲,探馬快步進來,半跪在地道“啟稟各位將軍,樸將軍及所部三千兵馬已盡數殉國!”
縣衙內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沙盤旁,親兵小心翼翼的將代表樸將軍的馬兵模型拿出,黑老虎頓時缺了一顆獠牙。
片刻后,癡肥將領得意的道“萬夫不當之勇?莫要侮辱了楚霸王名號!”
金將軍氣的七竅生煙,大吼“胡人賤種!老子今日殺了你!”
“夠了!”張希載狠狠的砸向沙盤,北軍、南軍俱被這一拳之力振倒,看起來仿如橫七豎八的躺尸。
“大敵當前,不思為國效忠,反而于軍中持劍相斗!你們該當何罪!”張希載咆哮道,他雙眼發紅,蘊含無邊殺意。
張希載雖為北軍名義主將,但畢竟年輕,又沒有戰功,不能服眾,加上親兵大都在王城一帶,手下親信不多,實力不濟,故平日對各個將軍十分客氣,從未對他們發怒。
而將軍們漸漸的也不把張希載放在眼里,今日張希載驟然發怒,卻把他們一個個嚇得噤若寒蟬。
金將軍和崔將軍二人還未說話,張希載就吼道“斬了!”
“將軍不可啊,他……”有人相勸,但看到張希載擇人而噬的目光,頓時嚇得不敢再說。
“來人!”張希載大吼,“將金在孝,崔勝燦二人斬首示眾!”親兵領命,不顧二人瘋狂的掙扎求饒,將兩人拉了出去。
片刻后,求饒聲戛然而止,不多時,親兵將兩顆人頭放在盤子中,呈上來。
張希載眼睛通紅,掃視著廳中眾將“趙世錫不過叛軍前軍,其后還有李柟,還有王都三大營,我們若不趁著敵軍分兵將其逐個擊破,此戰便再難取勝了!”
府衙中,眾將大氣都不敢喘。
“因此!”張希載提高音量,“必須將趙世錫盡快擊潰!今晚,軍攻營!”
“嘶!”廳中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張將軍,這樣……不合兵法啊……”說話是尹將軍,在北軍諸將之中最年長,經驗最多,之前金將軍和崔將軍拔劍相向時,也是他一直居中調和。
張希載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