祚注意力。
胤祚聽完這份奏報,氣的太陽穴狂跳不止,倒不是對趙世錫耍了的惱怒,而是對他肆意屠殺百姓的憤怒。
呂康實道“王爺,趙世錫大軍特意避開我軍,意直下平壤,我軍應(yīng)速速回軍救援。”
谷行不以為然“王爺,平壤乃是一座大城,城高兵精,以趙世錫那點人馬絕無可能攻下,我們不防抄其后路,配合平壤守軍,將趙世錫所部部殲滅。”
如果守著平壤城的是清軍,胤祚肯定會傾向于谷行的意見,這年頭攻城戰(zhàn)是最不可能速戰(zhàn)速決的戰(zhàn)斗了。
但一想到張希載以及他手下北軍的樣子,胤祚心立馬涼了半截。
“率兵回防!”胤祚命令道。
五天后,探馬又傳來消息,趙世錫猛攻遂安縣城,兩萬兵馬猛攻之下,孤城一座的遂安頃刻間便土崩瓦解。
據(jù)說破城之日,趙世錫兵馬入城,百姓未受損傷,而官府自衙吏到知縣殺了個干干凈凈,知縣一家無論老幼都未放過,至于守軍家屬以及降卒乃是民壯也統(tǒng)統(tǒng)被殺了個干凈。
人頭自清晨就開始砍,一直砍到三更半夜,砍頭用的木墩子都壞了三個,鮮血之多尤勝于破城之時。
有看不過去的士子上前勸阻,也被一并砍頭。
第二日,趙世錫大軍離城,城百姓匍匐相送,不敢出一言,甚至大軍離城一個時辰后,尚有人不敢起身,十幾日內(nèi)城中都無人上街,宛如鬼蜮。
攻下遂安之后,平壤門戶大開,趙世錫行軍至距平壤一百里扎營。
此時平壤宮中已經(jīng)亂成一團,張希載兵敗,而胤祚僅有一萬人,能否抵御兵鋒正盛的趙世錫還是兩說,況且除趙世錫外,還有李柟三萬兵馬在側(cè)虎視眈眈,胤祚手下就算是天兵天將也是回天乏術(shù)了,不如早早遷往咸興府再做打算。
文臣武將每天不停的游說李昀逃走,李昀被大臣們念叨的多了,也害怕了,當初發(fā)誓要誅盡叛軍的雄心壯志也一去無蹤。
但平壤王宮上下,還有一個人沒有點頭,那就是朝鮮王妃張玉貞,她雖是一介女子,但是世子的生母,還有一眾對她忠心耿耿的南人黨大臣。
最重要的是,張玉貞自己深得李朝民心,甚至許多士子也偏向張玉貞,這就使得張玉貞的話在世子的朝廷上分外重要。
無論大臣相勸多少次,張玉貞就只是一句話,絕不撤往咸興府。
多次相勸之后,不少大臣的耐心都耗盡了,平壤府府尹崔忠在領(lǐng)著一班大臣,臉色肅穆,來到張玉貞寢宮,隔著紗帳道“王妃,老臣今日來勸王妃,撤至咸興府,大業(yè)還能再起,若一意堅守平壤孤城,恐怕……”
崔忠在雖然話中為相勸,但他身后幾乎是世子朝堂上所有的大臣,這其中的威逼意味已經(jīng)很濃。
張玉貞坐在銅鏡前,侍女給她遞上口脂,張玉貞雙唇微微一抿,松口時雙唇已經(jīng)染上緋紅。
“六皇子殿下呢?他的大軍現(xiàn)在何處?”張玉貞隨口問道,但攥的骨節(jié)發(fā)白的手,顯出了她的緊張。
崔忠在長嘆道“王妃!臣求您為江山社稷著想下吧!清人只有一萬軍隊,其中八旗兵馬甚至只有四千,剩下的都是團練民壯一類,趙世錫狡猾狠毒,連張希載將軍手下精兵都不是對手,清人又怎會抵擋得住?”
張玉貞還是道“他們現(xiàn)在何處?”
崔忠在無奈的道“六皇子已到中和村一帶……”
張玉貞努力壓抑著自己的喜悅道“中和村?離平壤不過幾天路程,待他……”
“夠了!”一臣子怒吼道,崔忠在詫異回頭,發(fā)現(xiàn)說話是成均館提學(xué)樸智行,這人不過三十年紀,已經(jīng)身居從二品高位,要不是受了南人黨的牽連,前途不可限量,故而雖然逃到了平壤投奔世子,但心中還是懷著怨氣,再加上他是做學(xué)問的,在宮中也是在成均館任職,帶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