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清洪走后,三個秀才正對著哭的傷心的畫兒手足無措。
沒成想,畫兒自己從地上站起來,抹了兩把眼淚道“哎呀!忘了掌柜的交代的事了。”說著跑到外面,回來時手里已經多了三本紅色的請帖。
畫兒站在三個士子身前,淚眼婆娑的道“掌柜的叫我選些才學上佳的讀書人發放請帖,畫兒沒讀過書,不知道什么是才學上佳,畫兒看三位公子仗義執言,不畏權貴,定是極厲害的,不如就將這請帖給了三位吧。”
三個士子多年苦讀,早晚與筆墨紙硯為伴,哪里見過這個陣仗,當即就接過請帖,紛紛道“好說!”
接過請帖一看,封面寫著“渾河一號府邸雅集請帖”。
畫兒從袖子里掏出幾張銀票,給了三個士子道“此去路遠,掌柜的特意為幾位準備了車馬費,請不必推辭啦!”
三人一愣,連忙擺手道“不可不可,怎可收你家掌柜的銀票?快快……”
他們還沒說完,辦妥了事情的小丫頭,心中像是大石落地,臉上還掛著淚呢,身子已經蹦蹦跳跳的出門去了。
三個秀才面面相覷,年長那人道“權且收下,雅集之日還給他們掌柜的就是。”
文士子翻開請帖,通讀一遍后驚道“這雅集之地竟在渾河之畔!”
田士子更是驚道“雅集之時竟有聽湖伶人奏曲!”
聽湖閣的大名早就在直隸遠播,此番進京,不少世子也想試試自己能否入聽湖閣一聞仙音,可惜早在五月起,聽湖閣就不再接客。
傳言月前有富商為一聞仙樂,出白銀十萬兩,請聽湖閣墨先生奏樂,而遭拒。
這謠言傳到士子們的耳中,又變成了聽湖墨先生品格高潔,富貴不淫的表現,對入選聽湖閣聽曲就更為推崇。
此番雅集,不必去聽湖閣,便能聽聞聽湖閣墨先生之仙籟,實在是難以置信。
就連三人中最老成的唐秀才,都是一臉震撼之色。
文士子一揮拳頭道“去!一定要去,既能一聞聽湖仙樂,又能親自去看看范家與兩行之間的曲直黑白,何樂為不為?”
田士子道“正是此理!親眼看看,也不至被范公子那樣的小人隨口誆騙!”
唐士子思量一陣道“此番朝廷大舉治渾河,勞動甚重,鄉試題目說不定也會與之相關,去看看,做到內心明悟也好!去!”
……
聚德對面的福滿樓中,畫兒正在喝茶歇息,看著聽書忙著發請帖,嘲笑道“笨聽書,讀書人都喜歡去聚德,你來這邊找不到幾個讀書人的。”
聽書紅著臉道“聚德留給你去就好了,我在福滿樓找找,實在不行,在街上攔人也可以。”
畫兒撇撇嘴道“笨聽書。”
聽書回頭間,瞥到畫兒眼角淚痕,心中一緊,連忙過來道“你哭過了?有人欺負你?”
畫兒得意的道“遇到范家公子了,他說掌柜的壞話,被我懲治了一番!”
聽書急道“你……你怎么這么魯莽!范家公子不是好人,你也不能隨意頂撞啊!萬一……”
畫兒做了個鬼臉道“萬一什么?掌柜的會護著我的!快去發你的請帖去,京城總共有二十個發帖的伙計,現在大半都發完了!你可別成最慢的一個,否則,我都不好意思說認識你!”
……
七月十五,離渾河雅集只剩下十六天,京城上下都處在一種莫名的緊張與期待感中。
而在范府,渾河雅集的到來,就變成了山雨欲來的壓抑。
范毓賓臉色凝重的坐在大廳首座,近日來,許多酒樓茶肆之上,還出現了不少譏諷范家利欲熏心的詩句。
雖然參加鄉試的都是些秀才,但考過了鄉試之后,他們便都成了舉人,舉人就已經有了補缺做官的資格。
若是其中有學業出眾的,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