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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聲過后,狂風大雨驟然而至,沁園的士子們紛紛到屋檐下避雨,同時,遠處天邊的轟隆聲,越發強烈,云婉兒皺眉道“聽書,外面怎么了。”
聽書答應一聲,還沒等上房,就聽得士子們喊道“水!發水了!”
吳澤心里一驚,沖出府門外,士子們緊跟其后,涌出府門,面前的一幕讓所有人目瞪口呆。
目之所至,皆為一片澤國,仿佛他們置身在汪洋小島。
至于渾河已經不見了蹤影,唯獨幾處小山包露在水面上,像是海上的淺灘。
那座為沁園引水的水車也不見了蹤影,連帶著水道也盡數垮塌。
無數人馬在水中翻騰,浮浮沉沉,好似無數螻蟻。
“這是哪里?”文飛白的酒頓時醒了,喃喃自語道。
天邊,仿若天河決堤,一道水線涌來,所到之處已經毫無阻礙,那水線飛速到了近前,仿佛遮天蔽月,連沁園里的燈籠都暗淡無光。
吳澤已經口不能言,云婉兒也顧不得什么禮數,從遠翠閣沖了出來,見到了這天河倒灌般的景象。
“快!所有人回府!”云婉兒面色慘白的大喊,“緊閉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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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外,京城大亂,幾百兵馬出城,奔赴渾河沿岸,同時驍騎營駐守京城,善撲營駐守紫禁城,任何閑雜人等上街均殺無赦。
說話間,又有一隊騎馬軍士從官道上疾馳而去,轟隆隆的馬蹄聲作響,在官道上不停回蕩。
城外的官道的一處客棧里。
整個客棧的住客都被驚醒,都聚到樓下,朝遠處眺望,嘀嘀咕咕的議論發生了什么。
有人說是朝廷再追捕逃犯,也有人說是有人造反,大軍前去平叛。
但客棧掌柜的卻聲音顫抖的道“渾河又發水了,這條路,幾乎每三年就會這么折騰一番,都習慣了。”
有人問道“現在朝廷不是正在治理水患嗎?”
掌柜的道“人算不如天算啊!以往發水,兩岸沒有百姓還好些,今年兩岸多了這么多民壯,不知要死上多少人……哎!”
客棧的客房之中,范清洪站在窗邊,遙望渾河方向,臉色慘白,渾身發抖,但嘴角卻浮起冷笑,如猙獰鬼魅。
他的小廝已經嚇得癱軟在地上,雙手合十,不停向老天求饒禱告。
范清洪咬著牙道“兩行,云婉兒,你們完了!惹我范家,就是這個下場,就是這個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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