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已過,胤祚抽出望遠鏡,看向趙世錫軍陣。
只見其中軍微動,讓出一條路來,一軍士推著小車出來,車上坐著一個面龐陰柔的男子,男子肩上還搭著一條銀色的皮毛。
“趙世錫是個殘疾人?還是他想學諸葛亮的做派?”胤祚問道。
巴海道“王爺,不妨將張希載帶上來,讓他驗驗那人是不是趙世錫。”
胤祚點了點頭,片刻后,親兵將張希載帶上,此刻他被胤祚五花大綁,嘴里還被塞著麻布,宛如戰(zhàn)俘。
親兵將張希載口中麻布除去,他頓時破口大罵道“胤祚,你不過也是趙世錫的手下敗將罷了,憑什么這么對我?”
胤祚將望遠鏡丟給親兵,并對張希載道“看看遠處那個是不是趙世錫。”
張希載掙扎了一下,示意沒手去接。胤祚點點頭,讓親兵給他松綁。
松綁后的張希載活動了下筋骨,狠狠的瞪了胤祚一眼,然后接過望遠鏡,在巴海的講解下,學會了望遠鏡的用法,向遠處望去,此時趙世錫已離開軍陣半里多,望遠鏡中的視野,比胤祚看時更清晰。
張希載邊看邊道“我沒見過趙世錫,不過此人幼年墜馬,從此腿不能行。除此以外,此人最著名的便是以狐為妻,此事在李朝人盡皆知,這也是他不能為官的原因。”
“以狐為妻?”胤祚皺眉。
張希載輕蔑的道“坊間傳言,就如商紂王迷上妲己一般,趙世錫也為狐妖所累,不僅與狐貍形影不離,而且不愿娶妻,當然,也沒好人家女子愿意嫁給一個殘廢瘋子。想來,那所謂的狐妻就是趙世錫肩頭的銀狐吧,就算已經(jīng)死了,趙世錫還是把它帶在身邊。”
胤祚冷哼一聲道“裝神弄鬼。”
“此番趙世錫與你陣前敘話,恐怕和他的狐妻脫不了干系。”張希載放下望遠鏡,陰惻惻的道,“他的狐妻若是你殺的,那一會可就精彩了。”
胤祚揮了揮手,親兵又將張希載帶了下去。
胤祚轉(zhuǎn)頭問呂康實道“怎么樣,人手都布置好了嗎?”
呂康實抱拳道“末將已派五名神射手從丘后刀了過去,就埋伏在會面之地北側(cè)的農(nóng)田之中。”此時正值盛夏,農(nóng)田中滿是綠油油的水稻,到人大腿高,藏五個人別人絕難發(fā)現(xiàn)。
而呂康實口中的神射手,都是遴選列兵中槍法最準者,而且所用火器都加裝了膛線,子彈也是尖頭錐底的米尼彈,無論射程還是準確性逗比滑膛槍高上太多,完可以在兩百步左右擊中趙世錫。
呂康實繼續(xù)道“另外炮兵營已調(diào)整好了炮口角度,只要王爺一轉(zhuǎn)身返回,頓時百炮齊發(fā),將趙世錫轟成肉泥!”
胤祚點點頭,然后又板起臉道“一旦出了什么意外,按照新軍條例當如何?”
呂康實一愣,低下頭道“主將陣亡……聽令副將……副將陣亡按品級高低定奪指揮……”
胤祚道“不錯,一旦我出了事情,大軍不能亂,告訴各級軍官約束將士保持陣型,從現(xiàn)在起,軍聽從副將巴海指揮!”
呂康實單膝跪地,沉重的道“遵命!”
巴海也跪下道“末將求王爺收回成命……”
胤祚道“趙世錫不是傻子,我不親自出面,他是不會上鉤的,況且,我也很想聽聽,他到底會對我說什么。”
巴海苦苦勸道“王爺,主將有失,恐士氣不穩(wěn)啊……”
胤祚板著臉道“巴海,傳令下去,讓中軍讓出通路來!”
巴海無奈,只得傳令,片刻,中軍微動,讓出一條路來。
胤祚掏出手銃,確認一番,又將其插回腰后,然后拍了拍赤兔的脖子小聲道“赤兔,待會火銃一響,你立刻轉(zhuǎn)身飛奔,知道嗎?”
赤兔心不在焉的打個響鼻。
胤祚怒道“你不想成一頓烤馬肉,就給老子跑得快點!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