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仿照在李朝的做法,云婉兒在關外和直隸都以百事行的名義發布了債券,首輪債券共計五十萬兩,利率與李朝國債相等。
有了李朝的經驗,此次債券發行非常順利,得益于兩行在東北的聲譽,債券在關外的銷量也非常好。
雖然關外的百姓都是以銀票購進的債券,但也因此關外銀行可以降低準備金,將多余的現銀運到直隸來。
與笨重難運的木料相比,銀兩的運輸顯然快上許多,不出半個月直隸銀行就收到了來自關外源源不斷的白銀。
有了這些白銀做支撐,直隸銀行又印制了更多的銀票,嶄新的銀票又紛紛通過百事行的伙計,流入到民間各個角落,換來了大量的新房,新房很快被拆分,大量的木料被肢解出來,源源不斷的運往渾河兩岸。
兩遍布關外和直隸的兩行構成了一片錯綜的蛛網,而京城銀行就在蛛網中心。
云婉兒就像蛛網中的蜘蛛,伸出了八只觸手,嚴密的監視著蛛網上的一舉一動。
現銀、銀票、木料像是血管中的血液,在蛛網上流動不息,而胤祚定下的條條框框的銀行條例,又維持著血液的高速運轉,同時也避免了失血過多的危險。
京城,冬日的天空陰暗。
早上城門方開,便有運銀車駛進了城內。
共計十五萬兩銀子,運銀車共八十多輛,在京城道路上排成了長長的一線,一眼望不到盡頭,引的百姓們紛紛駐足觀看,嘖嘖稱奇。
馬車上的大箱子雖然牢牢封著,但明眼人一看便能看出來里面裝滿了銀子,半個月來,每日不絕的運銀車,不禁給直隸銀行的儲戶們注入了極強的信心。
京城銀行頂樓,云婉兒在窗前望著樓下排成一線的馬車,感慨的道“兩行雖然雄踞關外,但論及資產家底,也只能勉強與范家打個平手,與晉商團體相比,就大大不如了。”
畫兒安慰道“掌柜的,別泄氣,我們一定會打敗晉商的。”
“此番兩行費勁心力,才勉強湊出六十萬兩銀子用于建設渾河府邸,而晉商們因買新河道土地已經給了朝廷近一百萬兩銀子,居然還能拿出兩百萬兩投進木料的豪賭,并且顯得尚有余力。之前是我太小看他們了。”
畫兒流淚道“掌柜的……”
云婉兒轉過身來,笑意盈盈的道“不過,這又如何,晉商家底豐厚不假,實力強大不假,銀行卻有大清最厲害的融資手段,半個月前,兩行受到擠兌,還在為銀子發愁,但五十萬兩債券發放下去,銀行又變出無數銀兩,范家的背后有晉商撐腰不假,但兩行的背后也有關外和直隸的百姓,這場豪賭,究竟誰勝誰敗,還未可知。”
畫兒破涕為笑“掌柜的,你嚇死畫兒了。”
云婉兒拿出手絹,給畫兒擦了擦眼淚道“這段時間,通過買新房,拆木料的手段,渾河府邸的工期也沒有落下,只要再撐上半個月,等關外木料運來,兩行就能度過這次危機了。”
“嗯。”畫兒點點頭。
云婉兒道“李朝那邊有回信了嗎?最近一直沒收到王爺的消息。”
畫兒道“掌柜的,現在李朝兵荒馬亂,幾個月前,富春當和北方兩道的分行都受到暴民的沖擊,被付之一炬了,現在兩行已經沒辦法把消息傳進李朝了,也沒收不到王爺的消息,掌柜的若是擔心,婢子派人去打探下。”
云婉兒嘆口氣道“罷了,王爺吉人天相,現在兩行危機,所有的力量都要用在與晉商之爭上。”
畫兒吐吐舌頭道“婢子知道啦。”
云婉兒笑罵道“沒點女孩家的樣子,幫我把銀行今日的賬冊拿來看看。”
畫兒答應一聲,蹦蹦跳跳的出門去了。
畫兒走后,云婉兒頓時就收斂笑容,愁上眉梢。
現在通過拆新房的方法,雖然暫時確保了工